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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西一直在攢錢，攢來幹嘛他自己都不清楚，不過這麼長時間也沒攢下來多少。

在街上瞎轉了半天，最後轉到了趙家窯的邊緣地帶，這塊兒算安全，平叔長期在這邊收錢。

他決定找個地兒吃飯，就上月錢還沒交的那家。

老闆是個挺老實的人中年男人，項西替平叔過來收錢的時候從來沒兇過他，有一次他拿不出錢項西也沒要就回去了，因為這事兒還被平叔扇了倆大嘴巴子。

一進門，有幾個在吃飯的，老闆見了他就苦笑著過來了：&ldo;小展啊?&rdo;

&ldo;給我拿倆肉餅吧。&rdo;項西在角落裡坐下。

老闆拿了兩個肉餅過來放在他前面的桌上，看著他咬了兩口之後小聲說：&ldo;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兒?驢臉的人昨天剛來過，收了錢，還砸了兩張桌子……&rdo;

&ldo;什麼?&rdo;項西一挑眉毛，&ldo;你昨兒怎麼不告訴我?&rdo;

&ldo;我哪知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啊，你這月也沒來，我看他的人來了，還想是不是……&rdo;老闆愁眉苦臉的，&ldo;我桌子都讓砸了。&rdo;

這是個不小的事兒，這裡不是驢臉地盤兒，現在他的人突然跑過來收錢，就是在跟平叔叫板。

項西明白了為什麼驢臉的人會追著他打，這是要來搶地兒了。

&ldo;他的人再來你給我打電話，&rdo;項西叼著肉餅站了起來，邊往外走邊說，&ldo;別告訴他我知道了。&rdo;

&ldo;那錢……&rdo;老闆猶豫著問。

&ldo;再說吧，走了。&rdo;項西一掀簾子走了出去。

平叔對這事兒並不吃驚，項西也沒多問，平叔叫來的幾個人可能就是為這個，但又肯定不只是為了這個，只是混混搶地盤兒根本不用跟那幾個人湊在一起。

項西覺得平叔老了老了卻開始琢磨找死的事兒了。

&ldo;你這陣兒不要出去轉了，&rdo;平叔拿著茶壺，&ldo;就呆家裡吧，別走遠。&rdo;

&ldo;哦。&rdo;項西應了一聲。

&ldo;小展，&rdo;平叔走到他跟前兒，彎下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ldo;我養你這麼大不容易。&rdo;

&ldo;謝謝叔。&rdo;項西說，眼睛盯在平叔領口那兒，領口露出一截兒紅繩子，他知道紅繩的下面吊著一塊水頭很好的翡翠如意。

平叔按了按領口，又在他腦袋上扒拉兩下，拿著茶壺上了樓。

項西在17號有自己的一間屋子，很小，就在通往後院的走廊邊兒上，只夠放一張chuáng，平叔家裡人來的時候，行李就都放在這裡面。

項西百無聊賴地在小屋裡躺了幾天，外面來來往往的人，平叔跟二盤還經常出去，不知道在謀劃什麼，也或許已經開始實施。

他顧不上琢磨，胃疼。這胃很神奇，平時吃飯休息都沒規律，疼的次數卻比這麼總躺在chuáng上要多。

再這麼下去還真得去醫院看看了。

平叔和二盤出出進進幾天之後，突然就平靜下來了。

項西的胃疼卻沒平靜，一天多什麼都沒吃，跟著腿都有點兒疼了，他問平叔要了點兒錢，一早拉了饅頭去了醫院。

&ldo;幹嘛問平叔要錢，你看他那眼神兒，&rdo;饅頭瘸著腿皺著眉說，&ldo;我這兒有呢，我今天打算做個全面體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