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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捕頭來得很快:「見過大人。」
黃縣令也不廢話,把事情因由道出。
聽完,鍾捕頭非常憤慨:「膽大包天,還有國法嗎?大人,屬下這就去將陳三郎抓起來,嚴刑審訊。」
黃縣令一擺手:「暫時不可。」
「為何?」
鍾捕頭覺得奇怪。
張幕僚乾咳一聲:「現在事情都只是推斷,沒有實證。再說了,如今大人剛上位,有些事情務必求穩,以免授人話柄。」
鍾捕頭也是個聰明人,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大人要屬下怎麼做,儘管吩咐。」
黃縣令說道:「首先,得確定張甲李乙二人的下落,然後順藤摸瓜,查出個章程,越快越好,要趕在院試之前。」
他是擔心萬一被陳三郎考過院試,正式獲得秀才功名,再想整治就難了。秀才見縣令不用下跪,縣令也不得隨便對秀才用刑,都是律法明文規定的。
鍾捕頭一拍胸口:「大人放心,包在屬下身上。」
又說了些閒話,告辭出去。
出到外面,有兩名衙差湊上來:「捕頭,大人怎麼說?」
「跟我走就是了。」
鍾捕頭不多說,帶著兩人出城。
他們都是老衙門,辦案經驗非常豐富。特別是鍾捕頭,雖然慣於收錢,可還是有真本事的。
兩個官差押解一名人犯,有路線有方向有特徵,非常好找。中午的時候,就查到當初張甲李乙帶著江草齊所住宿的路邊小店。
線索也在此斷掉。
根據店老闆所言,那天一大清早兩名官差就押著江草齊上路了。可是往前查詢,十里開外有茶店有飯攤,要是張甲他們路過,肯定會進行飲食,但問過茶店飯攤,沒有人見到他們。
明顯,張甲三人並沒有走官道,而是拐到別的地方去了。
可究竟去了哪兒呢?
鍾捕頭略一思索,四下打聽,很快就打聽到「野鬼林」這麼一個地方。亂葬崗,傳聞鬧鬼的不祥之地,人煙罕至。
「當日由張甲李乙兩人押解江草齊流放,本身就是得了大人指令,要在路上做手腳。本來計劃在五百里外再動手,難道這兩個傢伙偷奸耍滑,直接帶到野鬼林去了?」
很有可能。
鍾捕頭一咬牙:「去野鬼林。」
兩名衙差面面相覷,想打退堂鼓,可又不敢直言,只得跟著。
三人到了野鬼林,並沒有深入,在外圍巡視一圈,毫無發現,什麼痕跡都找不到。畢竟過了那麼多天,期間又颳風又下雨,就算有痕跡都早被洗刷乾淨,哪裡還尋得著?
沒有線索,就無法破案,更無法回去跟黃縣令交差,鍾捕頭心情頗為煩躁,暗道:「看來只能從陳三郎身上找突破口了,區區一個文弱書生,要拿下,還不是小菜一碟?」
第二十六章 鳥脫囚籠,魚躍江河
距離院試只有十天了。
陳三郎抓緊時間攻讀,又到楊老先生那裡借閱了好些經義文章,細細研習著,爭取做到成竹在胸。
這一天,華叔忽而悄悄跑到書房裡來:「少爺,有些不對勁。」
陳三郎放下書卷,問:「怎麼啦?」
「我發現院落外面有人在盯梢,是衙門裡的人。」
其實陳三郎也察覺了,但生怕母親擔憂,就沒有聲張。
「姐夫逃脫的事,終歸要暴露了嗎?」
由於張甲李乙兩名官差喪命黃泉,不可能再出現。久而久之,黃縣令不懷疑才怪,能拖到現在,已是最理想的結果。原本可能遺留的蛛絲馬跡消失殆盡,再想抓到把柄就難了。
「毫無疑問,現在衙門肯定都在盯著我,要從我這裡尋找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