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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瑾曦能看出來閻悠君的欲言又止定有什麼難言之隱,也沒有追問什麼事兒,只是道:「你若是想說了再說,我會一直都在的。」
閻悠君的心被輕輕地撩動了一下,極輕,卻又泛起了極大的漣漪,宛如在孤獨之中找到了一絲依靠,在寒冷之中感受到了溫暖。
「嗯。」
閻悠君又是輕輕地嗯了一聲,這個事情對她來說依舊難以消化,她不知道怎麼跟毛瑾曦說,該如何讓她分擔,甚至也不知道這些事情的真偽。
始終是一面之詞。
可閻悠君也清楚,自己是相信的,畢竟冥後和父親的關係一直都不好,她也不喜歡她的父親,閻昶。
這一切或許都是有跡可循的,而閻鬱箏造反的種子可能早就種下了,也或許她也已經恢復了被閻昶抹去的那一百年的記憶,那段她跟楚靈相處的記憶。
世間沒有無由來的恨,也沒有無由來的愛,她根本不知道閻鬱箏承受了多少。
「我們先回酒店休息吧,我有點累了。」
閻悠君提議道。
是真的有點累了,心有點累。
被閻鬱箏背叛之後,她沒有一天是活得開心的,直到遇到毛瑾曦。那種被至親背叛的痛楚,那種因為信任破裂而導致冥界一片狼藉的樣子,著實讓閻悠君受傷很重,不止是神魂,還有心。
她很理解陸筱盼的感受,都是被背叛的人。陸筱盼最後還費了自己大半元神去把冥界的陰司和鬼魂救活,傷身傷心,自己又怎麼忍心責怪她。相信了閻鬱箏的話,陸筱盼給閻鬱箏安排了渡過三不渡的擺渡人,這才讓惡鬼闖入三不渡作亂,冥王殿差點被攻陷。
這一切皆因信任而起,信任破滅之時,只餘一片荒蕪與瘡痍,自己尚且如此,更何況是陸筱盼呢?
一路上,閻悠君的情緒都不高,毛瑾曦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路觀察著閻悠君的情緒變化,心中擔憂。
就在此時,毛瑾曦的手機響了,是一串陌生號碼,她知道又有生意了。
「餵?」
毛瑾曦接通了電話。
「請問是毛小姐嗎?」
裡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有點虛弱,像是病秧子,有氣無力。
「我是,有什麼事兒嗎?」
毛瑾曦聲量也不大,下意識地不想打擾閻悠君思考,這小細節被閻悠君發現了,也終於展露出從剛才到現在唯一愉悅的笑容。
「我好像遇到,遇到妖精了。」
那男人說話時不禁囁嚅,又帶著害怕,害怕中帶著不確定。
毛瑾曦來了精神,現世能夠修成精的不多,更別說是妖了。山精鬼魅還是有的,但這大多都盤踞在深山裡,沒什麼事兒它們是不會離開深山的。
「仔細說說。」
毛瑾曦耐心地引導著,想看看是這男人的錯覺,還是真的遇上妖精了。
「就是,就是那晚上和兄弟們喝多了,說要去芭蕉林探險。都說芭蕉精長得美艷,大家躍躍欲試,那天我喝多了就真的陪著他們去瘋了。」
那男人不禁懊悔,懊悔自己做了這麼蠢的事兒,電話另一頭的毛瑾曦也不近捂住了額頭,真是服了這些色/欲薰心的男人。
「從那天開始,我每天都夢見,夢見有女人跟我那個,毛小姐你懂的。」
那男人說得隱晦,可毛瑾曦自然懂,芭蕉精專吸男人精氣,她怎麼能不懂!可是若是沒有血液引導,沒那麼容易把芭蕉精惹上身的……
「你去芭蕉林當晚有沒有受傷?」
毛瑾曦凝重問道。
「毛小姐你怎麼知道的?因為我單身多年,那群朋友就起鬨說什麼血液能夠召喚芭蕉精,就把我的手指頭割破了,把血滴在芭蕉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