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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錦只橫一耳朵豎一耳朵聽他父親的訓,全然也不往心裡進去,聽過轉背就忘,這日聽了訓回去,眼瞧著白芫笙正在屋裡同何須問說話兒,丫鬟們各自在外頭忙,屋裡沒別人,梁錦刻意放緩腳步,聽聽他們在說什麼閒話兒。
不想原是在說孩子的事兒,白芫笙手裡握著針線,一針針戳著,「我替孩子做些衣裳,後頭嫂君就不必麻煩了,橫豎我也是閒著。」
榻側何須問往她手裡瞧上一眼,又凝視她,「你就不會捨不得孩子?你將他留下,以後就是梁家的孩子了,與袁時寧可就再無半點兒關係了。」
「嗨,寧哥也有孩子呢。」白芫笙嘴角含笑,因為身懷有孕,顯得她近日溫柔嫻靜不少,「況且我以後還能生,這個孩子留在這裡,還能一輩子錦衣玉食、前途無量。我有什麼捨不得的?嫂君又好,只看你對梁桭就知道,這孩子跟著你比跟著我有福多了。」
兩人說說笑笑,梁錦在外頭聽了半晌,這才從門後繞進去,「卿卿,你不是要午睡?」
何須問睇他一眼,「天越來越短了,我就不睡了,省得晚上又睡不著,父親同你說什麼了?」
眼瞧著梁錦歪歪斜斜地靠在一根椅子上,白芫笙也不便打擾他二人,端著自己的針線籃子就告退。梁錦適才又挪到榻上去,「還能說什麼?不就是翻來倒去的罵我孽障嘛,我早就習慣了,考不上他罵,考上了他老人家也罵,反正橫豎看我不順眼。」
何須問暗暗笑他,將自己的茶推過去給他喝,「誰家父親都是這樣,既怕你不上進,又怕你驕傲狂妄。哎,你什麼時候再去看傅成?我從庫裡找了些藥材,你去看他時給他帶去。」
「我家有的他家都有,何必麻煩?」梁錦倒下去,一隻胳膊肘撐在榻上,「他那病不是藥的事兒,是心病,你只看他每日愁苦難當哪裡能好?不信你明兒把嶽陽抬到他家裡去,他保準兒好,就是這裡難呀,那餘大人只是軟硬不吃,死咬著不鬆口!」
這位餘大人的官聲作風何須問倒也有所耳聞,都道此人油鹽不進,沒想到如此不近人情,他也擰著眉犯愁起來,「這餘大人到底因何不答應?總要找出個緣由才好對症下藥。」
「還不是說愧對列祖,怕餘家絕後,又恐餘嶽陽仕途盡毀,總之這樣那樣,就只想要跟尋常男子一樣娶妻生子!」
這餘大人慮得也正常,何須問皺著眉心,實在難解。誰知挑眼望過去,只見梁錦坐上有一張纏金絲手帕,像是方才白芫笙遺落下的東西,他恍然靈光乍現,伸出手扯一把梁錦,「哎,若是不讓餘嶽陽嫁到傅家,讓傅成嫁到餘家,這餘大人的憂慮是不是就能解了?」
電光火石間,梁錦也似開了竅,先大笑起來,笑過一陣後,又將眉毛擰起,「不成啊,傅成也是家裡的長子,若給餘嶽陽做了男妻,他的前途不也毀了?如何還能參加明年春闈?」
「這時候還顧及這個?」何須問白他一眼,「他為這事兒病得如此,還會在意自己的前程?難道你要是遇到這事兒,會選前程不選我?」
「我肯定選你!」梁錦三指並天,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掏給他以證自身,待何須問笑了,他才抖抖衣擺站起來,「我這就同他說去,大不了他改換門庭給嶽陽做男妻去!」
梁錦在馬車上座著,一面搖晃一面笑,心理只道還是卿卿聰明,一下便點破了個中關竅,沒準兒還真能成!
行至傅家,他大步流星雖金龍進去,端得是一派春風得意,還有閒情與金龍玩笑,「哎哎哎,你也別愁眉苦臉的了,我這次來,沒準你們少爺過幾天就好。」
「果真?」金龍乍驚乍喜,扭轉半身提著勁兒,「公子難道有什麼神丹妙藥?但願能奏效,屆時我們全家都厚禮相拜!您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們府裡上下都急壞了,我們少爺有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