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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師的意思是,眼下就要科考,不必急於娶個女人進來耽誤了他的學問。老夫人的意思則是納妾而已,抬到院兒裡就成,費不了多少時辰。
梁錦事不關己,還是日日下學回來就跟何須問耳鬢廝磨,他空閒時咂摸,要是何須問是個女子,這孩子都能懷上七八胎了,想著便自己在那裡悶笑。
何須問見他一臉奸相,不知道他心裡又憋著使什麼壞,卷著書在案上敲敲:「過兩個月就要下闈了,你仍是天天只顧著玩兒,也不認真看看書?」
「下闈就下闈吧,不著急,臨時抱佛腳有用的話,那就用不著十年寒窗了。」梁錦半點兒不知羞恥,斜靠在椅上,打著一把摺扇扇風:「這些時日可夠熱的啊,估計得有場大雨。」
「又扯閒篇……」何須問瞪他一眼:「你平日既不苦讀,臨時也不抱佛腳,等下闈登不了榜,你看父親怎麼整治你罷!」
正值午後,外頭蟬鳴之聲此起彼伏,華濃端進來兩碗冰糖水,梁錦蠻大不在意的靠在椅上,用瓷白小勺有一下沒一下的舀著:「他老人家翻來覆去都是那些話,我早就聽得耳朵起繭了。考不考得中就聽天由命罷!」
何須問對他這種萬事不過心的態度早就習慣了,舀了一塊兒冰含在嘴裡問他:「母親讓你打聽那個胡邵天的為人,你打聽得怎麼樣了?」
「哪個胡邵天?」梁錦隨口反問,等抬頭一見何須問有些氣結的表情,才憬然有悟:「哦哦哦,他啊!我問了,橫豎不就那些話?什麼品行端正、什麼儀表堂堂,我見過幾次,確實長得不錯,別的我就不大清楚了……」
「那還是得慎重,這畢竟是慕白的婚事。」何須問喝完糖水,碗才擱到案上,就聽見院兒裡有人喊:「少夫人在不在家?大夫人叫您過去呢!」
出去一看,正是李氏左右之人。何須問進屋看了一眼梁錦,梁錦則神秘莫測地仰靠在椅背上,沖他眨著眼:「你去罷,八成是有好事兒叫你。」
「你不去?」
「我陪你出去,我正好也得出門一趟呢。」梁錦走出來,抓著他的一起走在院門口,側身往他臉上親了一下:「我走了啊,一起吃晚飯,可等我回來!」
兩人分別,何須問自往李氏院兒裡去,屋裡梁郝也在,邊上還有奶媽抱著個嬰兒正在哄覺。
他立在堂中行過禮,榻上頭梁郝沒說什麼,李氏走下來拉他在自己身邊坐下:「也不是什麼急事兒,你慢慢走過來就是,你看這一手心的汗,可別中暑了。」
何須問坐在她身邊,當著梁郝的面兒多少有幾分不自在:「母親放心,我自小就這樣,一到夏天就愛出汗。」
「多在屋裡擱些冰,」李氏用一方手帕翻覆著他的手掌替他擦汗,慈愛又和睦:「要是份例不夠了,就來問我要,我橫豎一個月那麼多銀子也使不盡,不給你們給誰?」
梁郝在對過坐著也不自然,倒是頭一回見李氏如此柔情慈愛的樣子,掩著嘴虛咳了兩聲,端著長輩的架子同何須問說:「馬上要科考了,你是男子,更懂其中的厲害,當盯緊了錦兒讀書,別叫他又去外頭瞎晃。」
「是。」何須問恭順地答了。
李氏見他不自在,把眼一斜,吊著眼角瞥梁郝:「老爺要關心錦兒學業,叫他過來訓兩句便是,在須問面前擺什麼臉?我這裡不是給你擺臉子的地方……」
她難得帶著情緒同梁郝說話,這下把梁郝說得一愣,心裡居然還有幾分高興,手臂擱在小案几上做小伏低:「夫人說得是。」他刻意把語氣緩和了許多,對何須問道:「叫你來,是因為我同你母親商議了,眼下你三弟也要科考,院子裡沒人照料孩子,你便將孩子帶去你院兒裡照顧罷,等長到十歲了,再由族中長老做主,將他記到你名下。」
何須問心裡「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