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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夫妻同氣連枝,只將餘嶽陽的哀求與眼淚視而不見,或許他們見了,只當是小孩子家「情情愛愛」笑話。日升月落,花草枯榮,世事轉圜,瞬息就能忘了。
第59章
有私
白芫笙住進梁府已半月功夫,左不過跟著她母親見見這個見見那個,閒暇時就憋在屋裡關著。
這日白姨媽不在,她便叫丫鬟芸兒從箱籠最底下拿了一個篆牡丹花兒的酸木枝小箱給她。她將小木箱抱在懷內,小心開啟,裡頭並非釵環首飾,原來是一封封紅漆封口的信件。
她如數家珍,將那二十幾封信一一拿出來細看,封皮已見軟皺,想來是翻看多了的緣由。
芸兒湊到跟前兒小聲提醒:「小姐可當心些,別讓夫人看見了。」
白芫笙聽見了,避而不答,反而問她:「你打聽著沒有,寧哥可到京了?」
芸兒緩緩搖頭:「我日日都去那雲升客棧問,還沒有姓袁的客人入住呢,想來還在路上罷。」她轉念又揶揄道:「縱然袁相公來了也沒用啊,老爺夫人都不答應這門親事,您就別惦記了。安安心心嫁給表少爺,有什麼不好?表少爺就連頭髮絲兒也比那袁相公強上百倍。」
「你懂什麼?」白芫笙帶著訓誡橫她一眼:「表哥再好,也不是我所愛。況且寧哥哪裡差了?越是年紀大些才越懂事兒呢,像表哥那樣一輩子蜜罐兒裡泡著的男子,永遠都長不大,有什麼好?你只管去給我打聽著,只兩月功夫就秋闈了,他應該也快到了。」
「好好好!」芸兒奈何不了,只得有例行出府去打聽,因她們不是梁家的人,到底小斯們也不便管,只要隨便找個由頭,便能進出自如。
她這才廂剛從角門兒出去,後頭東呈就錯身進來了,直直往梁錦院兒裡去,在月洞門前頭等著。
近日夜越發短了,何須問吃過午飯沒一會兒就是要睡覺的,梁錦從學裡回來無事,也摟著他小憩一會兒。
青灰細沙的帳子裡,梁錦醒了,撩起何須問一縷頭髮搭在自己鼻翼下,見他沒甚反應,便大膽起來,將手搭在他凹陷下去的腰線上,手撐著腦袋,夠著看他的臉,只看到安靜的睫毛鋪蓋在眼瞼處,。
他伸著腦袋在人耳垂處輕輕吻了下,輕手輕腳的翻身下床。拎著靴子到了外間才穿上。屋裡沒人,華濃雲裳還有無所事在廊下邊做繡活兒邊聊天,見了他也不理,他自往外頭去。
見了東呈,招呼他到邊上亭子裡去:「有什麼動靜兒?」
東呈湊近了,把他好一陣恭維:「要不說咱們少爺料事如神呢,我按少爺吩咐,盯著白家小姐,發現她身邊的丫鬟日日都往外頭一個雲升客棧去,打聽一位姓袁的相公。我叫人到洛陽打聽了一圈兒,才知道這姓袁的原是白老爺的學生,跟這白小姐有私,三十出頭,娶過一房妻,已經亡故了,白家知道後,不同意這門親事。」
梁錦握著把山水寫意的扇子,唰一下扇開,搖在胸前:「這姓袁的可是要上京科考?」
「正是,」東呈譏誚幾句:「考了兩回了,回回落榜,這回我估摸著也懸。」
「你去路上攔他,」梁錦收起扇子,在桌上敲了一下:「攔住了先帶來見我,我有話跟他說。」
東呈不明,壓下腰去:「少爺,這還有什麼好見的?您直接把這事兒告訴老夫人和夫人,捅開了說,亮她們也沒臉還扒著您不放啊。」
梁錦樂起來:「你懂什麼?叫你去你就去,哪兒這麼多廢話!」
討了個沒趣,東呈便激靈一繞,拍了兩句馬屁跑了。
梁錦獨自在亭子裡坐了片刻才進去,在院子裡順手摺了一小枝海棠,上頭並蒂開著三朵粉色的花朵,夾雜著幾篇青蔥的葉子。他捏在手裡,在廊下問了一聲:「少夫人醒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