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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譚青瑤怨恨地嗤笑一聲:「從前她巴著我,如今我失勢她便躲得遠遠兒的了,就她那股小門小戶的做派,還想攀上好親?別痴心妄想了!」
「可不是?依奴婢看,大夫人對她的婚事可不怎麼上心,聽說平日在外頭交際應酬,只把大小姐掛在嘴邊兒。……說到大小姐,我倒是想起來一個事兒,前些時日那院兒裡那個村婦死了,我見咱們那位少夫人在大小姐院兒裡,兩人對坐著說話,一個鬱鬱寡歡,一個淌眼抹淚,親親熱熱的不顧一點兒男女有別,咱們少爺在邊上坐著,硬是什麼都沒說。」
譚青瑤抱膝在踏,透過細紗軒窗凝望對面那件喜慶的屋子,嘴裡有有搭沒一搭的說著:「夫君把他放在心尖兒上疼,自然不會說。」
那屋裡沒有點燈,看也看不真切,只有一片暗紅反照,刺得他收眼,扭回頭問:「那賤人打進府就跟大小姐要好?」
「可不是,」杜翠見她有興致問話兒,趕緊湊上興去,「我聽說,從前他在府裡跟誰都沒話兒說,連少爺都愛答不理的,只跟大小姐能說上幾句話。」
譚青瑤垂眸,思忖片刻,朝杜翠招手,讓她附耳過去,在她耳邊嘀咕一陣,只見杜翠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展顏,時不時輕點著頭。
幾度日升月明,梁錦納白芫笙的日子臨近眼前,他趁機寫了幾個帖子給傅成和餘家兄弟,明著是邀人到府吃宴,實則想刺探刺探餘家的風聲。
誰料餘家小斯傳話過來,說是他們家大少爺在家閉關苦讀,不便出門,二公子纏綿病榻,更是不便前來。梁錦無奈,帶著訊息親自跑了傅府一趟,給傅成通氣兒。
去時是晚飯時節,金龍將他引進府裡,行至傅成書房前的翠竹夾道上,他旋身回來,半哈著腰連連行禮:「一會兒見了我們家少爺,還請梁公子多勸勸,這都好些日子了,他盡將自己關在書房裡。」
梁錦收起扇子,疑惑道:「我知他用功,盡不知他用功到如此地步。」
金龍搖首嘆氣:「也不知他是在用功什麼,竟一日三餐不定,每天就睡一兩個時辰,就是神仙也經不住這樣熬啊,連我們老爺夫人勸也不聽,虧得您來了,或許少爺能聽您的。」
進了屋一看,梁錦險些沒把傅成認出來,只見他肩上隨意掛一見醬紫色薄氅,發冠松斜,一臉青茬,比上次見面瘦了許多,大有催頹之勢。
「你這是怎麼了?」梁錦急走兩步上前輕問。
傅成聞言抬頭,略微詫異:「你怎麼來了?」
「哎,」梁錦想起來意,將扇子拍向手心:「我過幾日又要納妾拜堂,本來想趁機把嶽陽請出來和你見一面,誰料他家還是不放人出門,連嶽風也沒請出來!」
「我險些忘了你這事兒,」傅成指了根椅子讓他坐,站起來攏著衣裳:「我這些日子忙,恐怕也不能去替你賀喜,望你莫怪。」
「這有什麼?又不是什麼好事兒,」梁錦搖首自嘆:「不過就是個幌子,要不是想趁機一聚,我也不給你們下帖子了。我頭先進來聽金龍說,你這些日子忙得很,在忙什麼?以你的學識,倒不必為了科考如此廢寢忘食。」
傅成握拳咳了兩聲:「眼看入闈,我想中第後,再試一次,明證言順上餘家提親。」
「秋闈之後春天還有殿試,你也不必這麼刻苦,」梁錦將他上下一掃,見他已有些病容之態:「還是保重身體要緊,讓嶽陽知道了,他可要罵你。」
傅成搖首苦笑:「他父親上次把話兒說得死死的,我若不考個會員出來,只怕更沒勝算,」他橫看梁錦一眼,謙遜道:「只是有你在前頭擋著也難。」
梁錦急急擺手:「哎,這都是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隨口誇的,與你相較,我差得遠呢。」
閒聊了一會兒,送走梁錦,傅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