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頁(第1/2 頁)
「大人謬讚了,我那兒子自小就懂事,在家時就不讓人操心。」何從撫客氣完,遙望於他,見他臉上神色有絲晦暗,並不是真心誇讚的樣子:「只是我那兒子終為男妻,我心疼他仕途永斷,時時想著補償他。」
傅尚書哪裡不清楚?天天聽他那大夫人說起,那梁錦為了個男妻,居然連子嗣也不要,鬧得梁府上下不得安寧,也成了整個大京的後宅笑話,茶餘話柄。
兩人假意恭維,但見一小斯來報傅成下學回來了,傅尚書便吩咐小斯:「讓他過來拜見何大人。」
沒一會兒傅成就過來了,站在廳上謙卑地拱手:「侄兒給何大人問安,侄兒才從書院回來,一身風塵,望大人見諒。」
何從撫將兩眼頗為賞識的打量著他:「賢侄有心,萬萬不要客氣,我這廂先回去了。」他站起來,朝傅尚書拱手:「大人莫送,改日再來拜訪。」
他到底在下,傅尚書也只隨手招呼一個小斯:「送大人出去。」
何從撫剛走,傅成便坐於一側,問他父親:「他今日來還是什麼也沒說?」
「呵,我量他也憋不了多久,才剛說了,是來予你說親的,將他那女兒說得比孟姜女還痴心,我沒答應。」
聽著語氣不善,傅成便安了心:「父親隨口打發他就是了,倒不必為了這等小事兒犯難。」
「說來也不是小事兒,到底是你的婚姻大事,」傅尚書將一封信插進書架上,轉頭過來驚覺地問:「你上年說婚姻大事要自己做主,未必已經相中哪家的小姐?我可告訴你,現下我在朝中,已是鋒芒太露,你可要檢點言行,別叫人逮著了參我一本……」
傅成誠然一笑:「父親多心了,男女有別,就連雅集時亦是匆匆一瞥,我何曾有機會看上哪家小姐?不過是因相伴一生之人,兒子想找個合心的罷了。」
傅尚書聞之也笑,面色和軟下來,竟見幾分柔情:「你這話原也沒錯,想我和你母親,夫妻和睦至今,從未鬧過一次,這一生也算美滿和和,望你將來成親,也能如我們這般。你是男兒,向來最有胸襟,以後不管娶了誰家小姐,縱然嬌慣些,也當忍讓人家幾分,這樣方可家宅安寧。」
這一廂父子酣談一番,闔家又至飯廳用飯去了,一家五口,連帶著未出閣的傅家小姐,堪稱和睦。
那邊何從撫方剛回了府,寬衣解帶,換上常服,喚了長子何長安過來。
滿府裡,完全繼承了何從撫好皮囊的,當屬何長春。何須問下頜部分更像他娘親一些,俊朗的臉因那雙唇和下巴,更顯絲絲柔情,眉尾處一顆小痣,可堪神來之筆。
何長安相貌原本也好,眉眼亦有幾分隨何從撫,只是長期彎腰弓背,全然一副奴顏媚骨之相,叫人看著不舒服。
他自門口進來,還未到跟前,便深鞠一躬,臉上堆疊著貪婪的笑:「父親,可成了?」
何從撫掃他一眼,端起茶盞輕輕刮沫:「我只說了婚事,還沒說明傅成的私情。」
「那傅大人必定是不答應的,父親怎麼不將傅成與那餘嶽陽通/奸之事告知於他?」
「你懂什麼?」何從撫睇了他藐視的一眼,眼見他那副奴才相直皺眉:「我若直言,那就是他們的家事,傅大人縱然不悅,也不一定要娶你小妹進門,我先略提一提,回頭等大京城流言紛飛,又有那梁錦做先例,誰家還敢把女兒嫁給他?」
何長安恍然大悟:「父親說得極是,憑我往那煙花之地走一遭,沒兩日此事就會滿城皆知了……」
到底何從撫比他謹慎,聞言默了片刻才說:「此事若真便好,若不真,你知道屆時追究起來,我恐怕有降職之險。」
「怎麼不真?那日在梁府,我和長君親眼所見!傅成同餘家嶽陽,兩人在一處假山後頭先是拉拉扯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