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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須問接過茶來喝了一口,打著官腔也說了兩句準備好的吉祥話,這禮就算是成了。
待兩人被簇擁著去了進了東廂時,何須問才換了衣服。
長生在一邊耷拉著臉,無所事難得的過問一句:「長生,梁家世代簪纓,你也看見了,連娶妾都要去官家小姐,你最好心裡有數些。」
這冷眼冷眼語長生可受不了:「你!你算個什麼東西,也來嘲諷我!」
無所事不去理會她,只叫她退下去。
如今天長,酉時剛過才點了燈,何須問坐在燭下看書,恍惚想起自己洞房花燭夜那天。
那天夜裡,梁錦不耐煩的掀開了蓋頭,後來又不自覺的放低姿態去詢問他,這些日子裡,他也一直萬事將就著自己,哪怕他沒說過,可何須問也覺出來了。
因著不懂,所以他放下書問無所事:「你說,心悅一個人,該是什麼樣子的?」
無所事被她問得一怔,心裡發虛:「……奴婢想,應該,就是像大少爺對您罷。」
「他……對我?」何須問想要確認:「你是說……他心裡愛慕著我?」
「少爺。」無所事放下手裡的針線,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大少爺從小錦衣玉食,金尊玉貴。可他在您面前,從來都是用盡心思小心翼翼。」
何須問蹙著眉思量著她的,又聽她笑著說:「您從前不同他說話,他一日裡也要編了八百個由頭來主動同您說話,您要是回他一句,他開懷得似要去點炮仗。我想心裡有一個人,大概就是如此罷……」
「可我……」何須問搖擺著:「我並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他的。」
「少爺,奴婢心裡想著,若真愛慕一個人,該是不求回報的,只要看著這個人每日沒有煩憂,便會心滿意足了。」
話裡的酸楚,何須問沒有聽出來,只考量著她這話,這樣一份莫名的情感,哪裡就有她說的這樣至偉?說得不像個人,倒像廟裡供著的菩薩,普照萬世不求報答。
梁錦在東廂這邊,看著譚青瑤蒙著蓋頭坐在穿上,那樣子跟何須問不大一樣。
當初何須問在喜床上坐了一個下午,跟個佛像一樣端莊,好像絲毫也不覺得困頓。再看這個譚青瑤,哪裡有點閨秀的樣子,兩個手指絞著塊兒紅色的手絹兒,上面還繡著兩個蠢得昇天的鴛鴦。
透過蓋頭,梁錦都能想到她那張含羞帶臊的臉。果然,他厭煩的將蓋頭接去時,譚青瑤正半低著頭,臉上帶著羞怯又艷俗的笑。
她今兒特意少塗了些胭脂,在周遭淋淋漓漓大紅色的映照下,顯得艷麗又清絕,連梁響罄都一直誇她。她想,梁錦該是喜歡的。
誰知梁錦直在心裡翻白眼,看都懶得看她,冷冷的問:「你,知道自己以後在這院裡的身份麼?」
譚青瑤錯愕:「……我從今往後是表哥的妾室,自然是要好好伺候表哥,為梁家傳宗接代的。」
「傳宗接代」這幾個字,從來沒像今夜一樣,在梁錦的心裡激起一陣反胃,他輾轉想到街上的野狗,圈的豬羊,連帶著此刻的譚青瑤,也像個沒有□□的牲畜。
梁錦徐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握著盞,冷漠又高高在上:「你雖也是官家小姐,還與我梁府沾親帶故,可今日,你既已給了我做妾,就應當守著做妾的規矩,也不要你日日去給少夫人請安,但要你尊他,敬他,不可與他頂撞,更不可丈著老夫人在他面前耀武揚威。望你有自知之明,不要貪婪的想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譚青瑤怔住了,她不是沒有想過會受到少夫人的下馬威,只是萬萬沒想到,這樣的冷言冷語來自她的夫君,她的夫君會像個主人一樣對他下命令。
來了梁府這些日子,偶有見他,都是掛著笑幽默風趣的和人說笑。就連對著他那個男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