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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夏苦笑一下,「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能看穿我腦子在想什麼。」
陸醫生,「人本來就是很弱的生物,弱一點,沒關係的,也許,你可以試著,向你信任的人展示你的軟弱。」
阮夏楞了一瞬,垂下頭。
「阮阮,你不需要完美。」
哥哥也這麼說呢。
她抬起頭,笑說:「我再想想吧,這事,你別告訴果果。」
陸醫生笑:「放心,我有職業操守。」
兩人達成默契,回了餐廳。
散了飯局,回到家,吃了兩片麵包,喝了一杯酸奶,又逗弄了一會節子。
洗了澡,枕著手臂,另一隻手摸上旁邊的枕頭。
阮夏一直是睡在靠窗戶一側,莫謹睡在靠門一側。
她滾了半圈,睡到了莫謹的一邊,鼻尖似乎聞到了他特有的氣息。
關了燈,壓好背簷,身體裹成一個粽子沉沉睡去。
「也許,在另一個時空,你,你的父母,還在遭受著同樣的劇情。」
這句話像複讀機一樣在腦子裡反覆迴旋。
一幅幅畫面切換,穿一身拉拉隊服,給操場中央的人加油。
蒸籠一樣的簡陋廚房裡,燒熱水。
偷偷從後背,聞他衣服的味道。
婚禮上,他削薄的唇一開一合,「我只把你當妹妹。」
監獄裡,阮明哲蒼白的頭髮。
盛聽南眼睛緊緊閉上,鼻尖沒有一絲氣息。
阮夏猛的睜開眼睛,睡衣被汗浸濕,胸腔劇烈起伏。
這夢,比車禍現場的夢更恐懼。
她開啟燈,抱著被子身子縮成一團
她拿過來手機,一條莫謹的未讀訊息靜靜躺在螢幕中央。
點開。
要是做噩夢了,給我打電話。
她眼睛一酸,眼淚流下來,撥通了電話。
「哥哥。」
美洲。
明亮的寫字樓,會議室裡,莫謹正帶著團隊,就這次公司收購,好和美方公司代表談判。
對方公司,是華裔著名商人鬱家,領頭的是鬱家第三女鬱苃。
收購一般持續數天才能談妥各方麵條件,今日這場會面,更多是摸底,試探,托起己方公司的調。
第一場會晤,氣勢很重要,基本決定了整個收購的主動和被動權。
雙方正綿裡藏針的試探間,莫謹的電話響了。
他掏出手機,拍了拍隨行副總的肩膀,打了個暗號,走到外面。
這間會議室的外面有一個小隔間,透過玻璃,會議室裡的一切盡收眼底。
他看著會議室裡面,接通電話,阮夏帶著哭腔的聲音傳過來。
「哥哥。」
莫謹眼裡都是疼惜,放柔聲音哄:「做噩夢了?」
阮夏:「嗯,夢見我在別的地方,和上輩子一樣。」
莫謹擰眉,「你去見顧祁了?」
阮夏:「嗯,他都告訴我了,我好怕,怕他說的是真的。」
莫謹朝裡面副總打了個手勢,「不怕,我給你保證,我有辦法毀了那個系統,現在已經有些頭緒了,你給我時間,我一定能的。」
莫謹言出必行的做事風格,使得阮夏對他很信任,得了這句保證,慌亂的心像吃了一顆定心丸。
「哥哥,我相信你。」
莫謹:「那你擦擦眼淚,你不要怕,我會一直在的。」
阮夏吸溜鼻涕,擦乾眼淚。
莫謹:「阮阮,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阮夏:「什麼事?」
莫謹:「我希望你跟自己和解,不要再厭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