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2 頁)
開啟木塞,取出一顆個頭圓潤,色澤皓如胭脂的果脯,舌尖抵住尖利牙口,將那顆果脯置於唇舌間咀嚼。
不同於市面上甜得齁鼻,且被甜精覆蓋了的口感,而是食物本身的清香,甜中又帶著一點酸。就像是在品嘗一顆剛從藤條上採摘的小西紅柿,又比他們多了幾分流轉於舌尖的甘甜。
回到家中的晏文清在洗完澡後,突然做起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夢裡的他變得成熟,穩重,更帶著不怒自威的凜冽氣場,偏愛寸版的自己留起了頭髮,稜角分明的五官變得極具攻擊性,昔日一起打球的狐朋狗友也皆是西裝革履,全然一副社會精英的樣子。
此刻的他正站在鏡前,穿著裁剪得體的純手工全定黑紋西裝,腳踩皮鞋,梳著抹了油的大背頭,脖子連線耳後處有一個蛇瀾圖騰紋身正肆無忌憚地張揚著它的野性。
周圍的佈置無一不在同他訴說著,這是一間喜房,口袋方巾下掛著的胸花,彰顯著他新郎的身份,而今天,正是他結婚的日子。
在這一刻,他竟隱約有些期待起來他娶的人會是誰,還沒等他推門出去,餘眼正好暼過放在一旁的合照。
照片中笑靨如花的一男一女明顯是長大後的林陽陽和他,心裡不自覺浮現一抹失落,只不過這抹失落從何而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伴郎團中的陳廬見他終於捨得出來了,還沒來得及調侃他幾句,便看見他一臉慌張地尋找著什麼。
眉心一跳,有些不安地舉著香檳走過來:「阿晏,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在找什麼啊?」
「我同桌呢?」她說過等他結婚的時候會親自來祝福他的,那麼她人呢?為什麼他到處找不到她人。
「哪個同桌?」
「顧絮安。」晏文清頭也沒回,繼續在人群中尋找著她的身影。
【顧絮安】三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後,其他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奇怪,原本喜氣的結婚典禮也像是籠罩上了一層晦氣。
過了許久,陳廬才厭惡的開口:「你說的可是我們高中那個學霸顧絮安,說來她也是一個可憐人。聽說在五年前死了,她好像還有一個弟弟,前些年因為殺人被關進了牢裡,說是判了死刑。」
「不過這也是她罪有應得,要不是她,你和嫂子也不會產生誤會,更不會拖到現在才結婚。」
「什麼,死了!」聽到她死了的晏文清完全忽略了他後一句,整個人沉寂在巨大的悲傷震驚中。
「對啊,老大你不是一向最討厭顧絮安嗎,怎麼突然關心起了她。」
「要我說顧絮安死了也是罪有應得,要不是因為她,嫂子也不會在那個時候住進醫院,導致錯過高考。」陳廬等人提起她的時候,眼裡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阿清。」原本和伴娘團待著的林陽陽聽到晏文清到處尋找著顧絮安的下落時,心臟咯噔一聲地提著裙擺朝他走來。
「顧絮安現在在哪裡!」
還沒等他抓著她肩膀質問,放在床邊的鬧鐘先一步響起,打斷了夢的後續。
整個人被噩夢魘住的晏文清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身體抑制不住地泛起陣陣冷意。
夢裡的他看起來也才27左右,他們卻說同桌已經死了五年,狗蛋更因為殺人關進牢裡。這個夢,未免令他覺得過於窒息,甚至是喘不過氣來。
以至於天都還沒亮,便騎著車,買好早點來到她家門口。
「誰啊,大清早的來那麼早。」剛睡醒的顧絮安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連頭髮都不理會,趿拉著拖鞋走來。
推開門,見到來人是晏文清,便側過身子讓他進來。
奇怪的是他這一次遲遲未進來就算了,耳根,脖子處竟奇異地染上了一層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