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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認識的,那麼冷漠,那麼漫不經心,“你到底……怎麼了?”
“我能怎麼了?”祈然冷冷一笑,單手撫上我面頰,指尖冰涼,“你連醫病都不需要我了,我還能……怎麼樣?”
“我只是不想你擔心而已!”我抓住他的手,飛快地解釋。只覺得如果慢上那麼一點,眼前的人,就會消失無蹤了,“真的只是怕你擔心內疚。”
藍眸微微一蕩,祈然的表情終於微微轉柔,深深地看著我,眼中的沉痛悲傷一閃而逝。
他眼瞼一合,輕柔地將我攬在懷裡,卻也避開了我的目光。這個懷抱,有些冷啊!
“祈然……”我環手抱緊他,柔順地靠在他胸口,嘴張了張,想說,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祈然,你難過嗎?看著親身母親死在自己面前,還是為了你而死,會難過嗎?
如果你真的在難過,我又該怎麼安慰你?怎麼……安慰你?
第二天,祈然和衛聆風親手火化了冷琢夕的屍體。聽說,這是冰凌的傳統,人死之後,並不入土下葬,而是化為骨灰,灑入水中、風中、泥土中,融入大自然。
我默默地看著那兩張並不很相象的俊秀面容。他們的臉上都很平靜,平靜到我幾乎要以為他們只是在焚燒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只有當那熊熊的烈火燃燒起來時,火光映襯著他們白皙的面容,我才能從那兩張平靜到至乎冷酷的臉上,看到一點點流轉的悲哀。
衛聆風的手,修長白皙,骨節勻稱,在陽光下如白瓷,如美玉,晶瑩似有融光。
只是這雙手,此刻卻正捧起一把把灰白的骨灰,灑入奔騰的南海中。
骨灰盡數灑入湖中,衛聆風緩緩地轉過頭來,月白色的長衫,在斷崖前的海風中,獵獵作響。
“我兩日後會返回祁國臨都。”他看著祈然,淡淡地開口。
今晨,我似乎聽到一個訊息。被玄天佔領的銀川國,受到尹國孤注一擲般的攻擊,情勢危機。
“冰依,跟朕一起回去吧?”
我一怔,這才發現他在跟我說話。他的臉色有些白的透明,嘴角勾著似有若無的笑容,溫柔而……冷漠。
我在心底嘆了口氣,輕輕搖頭,喉嚨卻發不出半點聲音。眼角餘光瞥到祈然平靜的表情,藍眸深如大海,無論多麼努力都忘不到底端的那種深。
我忽然覺得很疲倦,胸口又一陣壓抑的抽痛,轉身離去。
風中是衣衫的鼓盪聲,我沒有再回頭去看一眼。
這兩天我吃的很少,東西都是宮女端進來的,因為不是祈然做的,所以吃不出什麼味道。
每次出門看到祈然時,他總是很忙,我懶得管他在忙什麼,但一看到那張平靜淡漠的臉,我就不由將所有想說的話吞回肚子裡,默默轉身離去。
轉身的那一瞬間,我不是沒看到祈然悲涼的表情,深沉的哀傷。可是,我知道他在痛,卻不知道,如何將那痛感同身受。
於是,我每天越來越少出門,只是因為害怕自己面對那雙藍眸時的無措,所以逃避去面對。
這兩天,我卻極少看到衛聆風。他會在這裡多留兩天,估計是為了與祈然商討祁依兩國合作的事情。與我應該是無關的,應該……但我每次看到他,還是落荒而逃。
晚上,超過子時(十二點),除了守夜的侍衛,宮裡空蕩蕩的寂靜。我穿過長長的圍廊,在大門侍衛習以為常地注視下,漫步走出皇宮後門。
不遠處,有人隔著幾十米的距離隨行,我知道那是祈然囑咐他們暗中保護我的,所以並沒有在意。
岳陽湖邊,徐徐的微風,輕盈飛舞的螢火蟲,月色靜好。我取出特殊的藥劑塗於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渾身頓時瀰漫出一陣淡淡的奇香。蚊蟲紛紛離我一米直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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