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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年目光一掃,確實看到了水缸。
只是如果許揚不說,她還以為是電視上演的村兒裡醃泡菜用的缸子,哪裡起到裝飾效果了?
「鑰匙在第三個水缸後面。」許揚又說,「你房間在二樓。表姨馬上就回去了,晚上請你吃大餐!」
溫年沒見過用鐵鏈拴著的門。
她動作有些笨拙的擰開鎖,抽出鐵鏈的時候,明顯感到手臂急速下墜。
咚的一聲,鏈子砸在門檻上。
她莫名緊張,不知道這一看就經歷過無數洗禮的木頭受不受得住這一擊?
什麼了,許揚就不能用防盜門?
扭頭看了眼,明白了,鄰居也走復古風。
溫年嘆口氣,推開門。
嘎吱聲在耳邊響起,眼前是兩層高的灰磚小樓,成倒「凹」字型,前面空出來的一小片地方是小院。
院子裡放著晾衣架和搖搖椅,搖搖椅旁邊有個充當桌子的板凳,板凳上殘留著半個沒吃完的西瓜,成了蒼蠅們的盛宴。
溫年忍下噁心,別過頭,拉著行李箱從邊上繞到小樓前,解開第二個鎖鏈。
屋裡的擺設和院子裡不相上下。
簡單的沙發茶几,電視,還有一張圓形餐桌。
門外復古,門內極簡。
這個房子給溫年的感覺就八個字:無限接近家徒四壁。
把箱子立在一樓樓梯旁,溫年上二樓。
她的房間很好找,許揚在門上貼了一張豪車與男模的海報。
看著男模那一口鋥白的牙,溫年內心沒有一絲波動,面無表情開啟門。
好在她的房間還算乾淨整潔。
一張單人床,床邊是學習桌,角落裡放著一個衣櫃,而衣櫃旁,是傳說中的電扇。
溫年多觀察了一會兒電扇,然後開啟衣櫃。
不知道是檸檬精還是毒藥的味道噗地竄出來,嗆得她打了好幾個噴嚏,她趕緊關上櫃門,開啟學習桌那裡的窗戶。
視線無意落到對面小樓,溫年又是一震,捂著嘴嚥下了尖叫。
對麵人家的窗戶上放了一顆人頭?!
變態分屍案嗎?
她是不是該報警?
兇手不會已經看見她在來滅口的路上了吧?
溫年腦子裡亂七八糟。
她第一反應是飛過去鎖上房間門,再攥著手機躲回窗戶後邊,隨後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點腦袋,看看情況。
這麼再一看,她認出是美術生練習素描用到的塞內卡石膏像。
這兒的人還知道塞內卡?
拿來鎮宅辟邪也不帶這麼驚悚嚇人的吧!
溫年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覺得自己快瘋了,逼瘋的。
關上窗戶,拉上簾,眼不見為淨。
溫年拉出書桌裡的椅子坐下。
十幾個小時的輾轉顛簸,她累了,但沒想這麼累。
幾乎是坐在椅子上的那一瞬間,鋪天蓋地的睏意和疲倦便死沉死沉地壓在身上。
溫年眼皮打架。
迷糊著要睡著的那一下又驚醒。
她慌忙拉開小挎包拉鏈,又開啟內側口袋,檢查那三萬塊在不在。
這是出發前顏清給她的,說是轉帳怕被查,只能給現金,叫她一定看好別丟了。
她未來這段日子所有的花銷都在這裡了。
抱著包包,溫年鼻尖發酸,又開始想家,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你這外甥女也太漂亮了!電視裡的明星都不如她!」
「咳,這不隨我了嗎?」
「哪兒隨你了?那眼睛那麼大。」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