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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年驚到了。
不過是拒絕一起打球,就要打一架?
男生畫筆稍頓,還是沒抬頭,但回了句:「沒空。」
聲音輕淡,帶著涼意。
就在溫年以為他們隨時要動手的時候,亮哥忽然笑笑,點了下男生:「陳迒,你行。」
撂下這話,彩虹幫走了,一點兒迂迴都沒有地走了。
溫年一臉問號地望著這群人的背影。
就這,那還動手腕扭脖子轉籃球做什麼?單純閒的嗎?
溫年無語,從石柱後面出來,再抬眸,撞上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極為漂亮,漂亮到甚至有攻擊性的眼睛。
瞳孔幽深黑亮,眼神似寂靜夜空中的冷月,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孤高。
溫年指尖輕顫,無端有逃避的衝動。
然而,個性使然。
她不喜歡在外人面前示弱,更不喜歡低頭,便很快又鎮定下來,毫無避忌地直視那雙眼睛,大有種誰躲一下算誰輸的架勢。
一陣風吹過。
盤旋在懷藍上空多時的陰雲倏而淡了,顯露出來的暖色調微光穿透梧桐樹枝葉灑下一片破碎,落在男生身上。
他額前的黑髮隨風拂動。
溫年看清楚那張臉。
白淨俊朗,英氣逼人。
在溫年所讀的貴族學校裡,不乏擁有好皮囊的人。
眼前的人長相也足夠好看,但談不上多驚艷,可他的氣質是她見過最特別的,不像這個年齡該有的。
一種超然的清冷。
他們詭異地對視了片刻。
男生先打破了這份短暫,收回目光,整理起他的畫筆和畫紙。
溫年順理成章把這個行為歸為認輸,好勝心得到滿足。
可還沒開始得意,她突然又意識到剛才面對一群不良少年,他是一個人,全程坐著,正眼都不帶看人家的,並且還就只說了兩個字。
這才是囂張至極吧。
溫年猶豫還要不要向這人問路?
這時,「滋啦、滋啦」的聲響傳來,溫年細聽聽,發現小廣場的電線桿上裝了喇叭。
緊接著,輕快優柔的旋律響起。
幾個大媽說說笑笑地從對面巷子出來,跟著廣播一起哼唱:「那南風吹來清涼,那夜鶯啼聲齊唱……」
是那首老歌《夜來香》。
這一幕轉換讓溫年以為自己穿越了。
剛剛她還目睹一群少年因為打個籃球差點大打出手,這一秒,她在同一地點看大媽們為廣場舞做準備,二者無縫切換。
溫年呆了呆,轉念決定向大媽們問路。
她拉起箱子,衣服卻不知被什麼勾住,動不了,扭頭一看,居然是一顆生鏽的大螺絲。
溫年氣急敗壞將衣服解救出來,但布料上不免還是沾到鐵鏽,廢掉了。
心裡再次湧起強烈的煩躁,溫年忍無可忍,說了句:「窮鄉僻壤的破地方!」
話音落下,視線裡籠罩過來一片陰影。
溫年抬頭,在樹下畫畫的男生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面前。
這麼近的距離,他一定聽到她說他家鄉的壞話了。
不耐煩化成尷尬,溫年立在原地。
她沒有在背後評頭論足的習慣,剛才是真的太煩了,從來懷藍就沒一件事順的。
可話說回來,對方聽到了又怎樣?
她說的不對嗎?
這裡的一切本就破敗落後。
溫年挺直腰板,做好被這人夾一眼後回瞪過去的準備。
但對方沒有。
他目不斜視,與她擦肩而過。
廣場上,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