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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孩子,發生何事了?你倒是說話吶!”謝見君擔心他被魘著了,急得語氣都不似往常時候溫柔清潤,見大福仍不出聲,照著身後給了兩巴掌。
重重的兩聲悶響後,大福身子一晃,倏地咧開嘴,不管不顧地嚎啕大哭起來,
“我的牙!我的牙沒了!”
驚雷陣陣,一場雨過後,上京城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然這場久違的平靜下,仍是暗流湧動。
三皇子起兵謀逆後,崇文帝徹底病倒了,不曉得是受了驚嚇,亦或是沒了個精心栽培多年卻爛泥扶不上牆的兒子,總之他一病不起,不過短短几日便眼瞅著只有進的氣,沒了出的氣,太子身為名正言順的儲君,理所應當地代替他行監國之權。
這位平日裡看起來性情溫和,禮賢下士的太子殿下頭回暴露出自己的野心,依照著滿崽和季子彧當日的說辭,他問很快便派兵找到了掩藏在深山裡的那個村子,不僅發現了鑄鐵坊,以及周承平在驚慌失措地撤退中,所遺留下來的打造兵器的器具作為謀逆的證據,還順藤摸瓜地扒出了三皇子私藏起來的鐵礦。
有了這實錘,他以整肅超綱為由,快刀斬亂麻,利落地清除了三皇子一派剩餘在外的黨羽。
謀逆案當日,季東林為求自保,不惜當眾捅死季同甫,妄圖將功抵過,好讓崇文帝能夠放自己一馬,落得個革職,或者貶謫出京的下場亦可。
但他碰上的硬茬子是太子,這些年他明裡暗裡地給太子使了不少絆子,以至於結黨營私,瀆職枉法的腌臢事兒做多了,隨隨便便拿出一件都足夠治重罪,但太子擔心處罰得太過,令那些在危難之時選擇站在他這邊的純臣寒心,故而最終判其終身流放,永世不得回京。
處置的詔書一下,季家嫡母一席白綢懸樑於家中,昔日風光無限好的尚書府自此沉寂,倒也是應了那句,“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任誰從這座曾經闊氣的尚書府跟前經過,都禁不住唏噓兩聲,道一句“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不過,這有罰,就有賞,太子向來一碗水端平,此時又正是給自己立賢明方正,是非分明人設的好時候。
他大刀闊斧地一一嘉獎了救駕有功的大臣,尤其是因頂三皇子而慘遭喪命的那位工部左丞大人,不僅僅給予了銀錢上的賞賜,還特地把他那位在鴻臚寺當個七品小官的兒子調到身邊作秘書郎,將善體下情,愛民濟世的姿態擺得足足的。
而在此番宮變中功勞最大的常知衍,他一紙詔書,打著督察西北邊防的旗號,把人調離了上京。之所以這麼安排,也是還害怕一朝崇文帝醒來,重攬大權之時,對常知衍擅離軍陣大營,調兵入宮救駕心生嫌隙和畏懼之意,找藉口要發落他。
如今人被派遣出京,遠赴千里之外的西北,鎮守國門,非親召不得回,哪怕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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