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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無血陰沉一笑,劍錘相擊,一股磅礴的巨力傳來,冷無血藉著鐵錘上的反彈力輕巧退到遠處,手掌顫抖。
“你的隱居是種逃避,一個無法承受痛苦的你,是殺不死我的,總有天你會死在我的劍下。”冷無血笑道。
餘光啟提著雙錘,看著受傷的妻子很生氣,他歸隱是因為不想惹麻煩,不願意得罪江湖朋友,更是因為他害怕過去。
有時候,一個人越害怕某些東西,它就越會找上門。
秦家兄妹聞聲趕來,攙扶起王月,他們知道冷無血敗了,但曾經的百練錘王大弟子不會殺他,只因他是個正直的人。
但無論他如何正直,無論他如何與世無爭,他早已踏進江湖的漩渦中,只要有恩怨,他就永遠無法置身事外。
冷無血盤算著如何殺掉餘光啟,他是個遇強則強的邪劍客,他的字典中,只有八個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道陰沉的笑聲從屋外傳來,站在門口的男子高大威武,穿著玄黑鎧甲,鎧甲上繪著慘綠餓狼,張著血盆大口,宛如活物般遊走在荒野間。
他的左臉帶著半面銀製面具,面具上繪著狼頭,身後有數十個弟子,都手持彎刀、身穿黑袍,手腕上繡著孤狼。
他是個孤獨的人,周圍的一切都與他格格不入,春天的生機勃勃和他的孤獨死寂如同兩個世界。
他是一頭行走在荒野中的孤狼,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
他為何孤獨,不是因為他的眼神而是因為他的雙手,他的手上繪著個燃燒著的女人,神情猙獰、絕望、痛苦。
一個靠右手過活的人,他為什麼不孤單!
“師兄,你可還記得師弟。”
他說話的聲音極其滄桑、嘶啞,有股悲壯、悽婉的感覺,每個字都咬得極重,似有極深的恨意,他說這句話時那雙暗淡的眸子才亮了起來,如同一頭正要撲食的野狼。
餘光啟看著眼前男子,眉頭緊鎖,片刻後他虎軀一震,忽地退後半步,滿臉驚恐地嚎叫道:“光……光豪,你,你是梁光豪,不,不,不可能……你已經死了,怎麼會,怎麼會!”
“十年,我找了你整整十年。”梁光豪陰沉地笑了起來,眼睛泛出綠光,直勾勾盯著餘光啟。
“哈哈哈,我找到你了!”
這笑聲近乎悲涼,卻夾雜著莫名的快感。
“十年,我整整熬了十年,十年前你放火燒死我的那一刻,你可曾想過我還會活著回來。”
梁光豪說到這,眼裡透出血光,歇斯底里地吼叫起來:“我要擒住你,扒光你妻子衣服,讓她受盡凌辱,我要將你身上的肉一刀刀切割下來,以彌補我這些年所受的痛苦。”
餘光啟看著他扭曲的表情,背心被汗水溼透,他很多年不曾習武,能打得過眼前這個天資卓越的師弟?妻子的命運又將如何?
江湖!有時太過殘忍,它在你絕望時給了你幸福,又在你幸福時帶來災難,它要把你傷得體無完膚,反覆摔碎你的心才肯罷休。
他是個男人,他的退步將是無可挽回的錯誤,他看著梁光豪冷笑道:“師弟,當年是你的過錯,怨不得別人。”
“哈哈,我的過錯,若不是你這頭人面獸心的畜生,我又豈會變成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他揭下面具,露出半張猙獰的臉,那張臉嚴重灼燒,如同灘爛泥。
“當年完全是你咎由自取。”想起當年的事,餘光啟怒火中燒,他的害怕被憤怒取代,只想殺死眼前男子,替死去同門報仇。
“哈哈哈……好,好。”
梁光豪大笑幾聲,傾身飛起一掌拍出,他的手掌奇大無比,拍出的掌風中帶著血腥之氣,讓人聞之慾嘔,正是極樂宮武功‘腐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