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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畢竟每一篇都有寫日期，他是如此睿智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內有玄機。

蘇蘊眼神閃躲著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在隱忍著什麼情緒，目光灼灼地直視於她。嘴唇微翕，似要說話，但最後沒說出來。

蘇蘊再次訕訕地扯起了唇，走到他身邊，抓著他的胳膊，「好了，咱們出去吧。」

他紋絲不動。

「你在，」他嗓音略低，目光十分尖銳地看過來，玩味說道，「害怕什麼？」

「！」蘇蘊驚了一跳。

是啊，她在怕什麼？真的是純粹怕他知道自己抄過經？

這篇只有短短260個字的經文，是他引導她知曉的。他會在乎抄經的行為？

她能不能參悟，有沒有沉迷，他會不知道？

蘇蘊都不敢抬眼回看他，扯了個連自己都覺得很不自然的笑：「沒有害怕呀。」

「沒有害怕？」林照見仿若悠然自得起來，順勢靠坐在書桌邊，長長的腿抵著地板，看著她的時候，還挑了挑眉梢。

「可是，我怎麼從你抄的《心經》裡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他像個偵探，進行了合理的推測，現在是要審問當事了。

蘇蘊故作鎮定：「你想多了哈。」

想到他那天莫名說她高中就暗戀他，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這不就是要逼她承認嘛……這種事，偏不讓他如願。

蘇蘊轉過頭，打算自己先溜為上。

還沒走，人就被他拉扯住。

「哎呀，你拉著我幹什麼？」

兩個人纏著鬧了一下，男人喉嚨間發出一陣低沉的聲音，等她回過神，人已經被抱著坐到了辦公桌上。

蘇蘊：「……」

坐在桌子上，身體坐直，高度跟他平行，她也不用抬起頭看他了，可是平視著他深深的眼神，彷彿是一個深海大漩渦，再多望一眼，能把人的三魂七魄給吸引進去。

這一瞬間，蘇蘊簡直能預見下一秒他深埋著的情緒，馬上就要像火山爆發那樣噴湧而出，只好趕緊低垂眼眸，收了一下。

「我想多了？」他輕呵了一聲，「告訴我，是你傻，還是我傻？」

他靠了過來，湊近臉龐，還用手指捏了一下她的下巴。說話時的氣息，溫溫熱熱，撲到她每個毛孔都因為緊張而過分敏感的臉上。

蘇蘊繼續咬牙，倔強地說：「一定是你傻！」

傻到他「帶娃」似的帶了她半年，卻從來不知道她那麼早就對他產生過微妙的感情。

傻到他會以為她不想見到他，才沒去北京，跟她斷了聯絡。

「哦，是我傻麼？」

「嗯！」蘇蘊鼓了鼓腮幫子，重重地點頭。

他手拉了一下她的手，隨後仍舊目光深深地盯向她。

「那麼請你，」他嚥了咽，突出的喉結上下滑動著，像是用氣音說，「原諒這麼傻的男人，好不好。」

這個傻瓜男人，居然這麼久了，才真正知曉知道你的心意。

重逢之後，他想的十分簡單：過去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沒有年齡、身份的束縛，開始重新追求也挺好的。

可這姑娘卻像古井之水一樣，平靜得出乎他的意料。

答應「養著他」的時候語氣一點兒也不驚訝，回答老人的牽線是那樣爽快，答應他提出的先訂婚的方案也很迅速……平時相處起來，也總是那樣順從，幾乎從來沒有拂逆過他的時候。

這些讓他心中不解，也有所擔憂，生怕自己弄錯了什麼，也怕她的感情並不足夠。

因此刻意地收斂著，冷靜地剋制著，不敢再近一步發展。

卻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