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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凡雙眼赤紅，什麼也聽不進去，只是無力而凌亂地捶打著劉念。

劉念也不知道上一次被陳一凡捶打是多久以前的事，但他清楚地記得，他們也曾經像天下所有的情侶一樣幸福美好。陳一凡溫柔地敲打他的心口，他則笑著把她摟緊，從教室到校園小路，從辦公室到家裡。

可是現在，陳一凡每一次都這麼狠，幾乎要把劉唸的心震碎。

他強忍疼痛，&ldo;一凡，沒事了，我是劉念，一凡。&rdo;

陳一凡在他懷裡狠狠顫抖著，掙扎著，最後逃脫不了他的控制，只好聲嘶力竭地尖叫起來，最後狠狠咬住了他的肩膀。

味蕾上嘗到的血腥氣讓陳一凡清醒了幾分，她鬆開嘴，卸了力氣一樣癱軟下去，&ldo;劉念，放開我……&rdo;

&ldo;我不會放手的。&rdo;劉念彷彿察覺不到肩膀地疼痛，只是溫柔地撫摸著陳一凡的頭，像有耐心地安撫一頭受驚的小鹿，他一輩子也不會對陳一凡放手。

春雨站在角落裡，黑暗的陰影把她籠罩，她無聲地哭了。

柳青陽是沒想到陳一凡反應這麼大的，有些愧疚心虛，他還是假裝理直氣壯，&ldo;劉念，你說過只要她能同意，不干涉我的辦法的啊，你這是什麼意思？&rdo;

劉念狠狠地瞪他，恨不得把他撕碎了，&ldo;你給我閉嘴！&rdo;

陳一凡從他懷裡抬起頭，聲音沙啞，&ldo;我是說，我答應教他推手了。&rdo;

劉念臉色一變，&ldo;一凡，你說什麼？&rdo;

冷靜下來的陳一凡比剛才更恐怖，她的眼睛是一潭死水，毫無光芒和生機，&ldo;聽不懂嗎，我答應了。&rdo;

陳一凡起身，對柳青陽冷冷說，&ldo;明天開始，每天早上八點，我在這兒教你。&rdo;

柳青陽痛快答應，&ldo;好的！&rdo;

劉念失神地看著陳一凡，在她舉步出門時才倉皇站起來，&ldo;我和你一起回家。&rdo;

&ldo;回家？&rdo;陳一凡嗤笑，&ldo;你忘記了，我從高中起，就沒有家了。&rdo;

劉念小心翼翼道，&ldo;不是陳家，是我們的家。&rdo;

陳一凡看向他，面無表情，&ldo;剛才，那也不是我的家了。我要回自己的別墅，劉總請回吧。&rdo;

不敢和她分辨解釋，但劉念說什麼也不肯讓她這樣出門，實在太危險了，&ldo;我送你。&rdo;

陳一凡卻意外地沒有拒絕，只是勾了勾嘴角牽扯出一個蒼涼的微笑，&ldo;那就有勞劉總了。&rdo;

在車上，劉念試圖解釋，&ldo;我不知道他會這樣……&rdo;

&ldo;不重要了，結果是好的。&rdo;陳一凡冷笑，&ldo;我答應了，你們都滿意了。&rdo;

劉念嘆氣，&ldo;一凡，我真的不想傷害你。&rdo;

陳一凡回眸看向他，丟擲一個問句，&ldo;那你說，理想國和我，你會選擇什麼？&rdo;

劉念不假思索脫口而出，&ldo;當然是你。&rdo;

陳一凡低頭無聲冷笑，&ldo;那我們現在不理會理想國了，雙雙辭職，做一對普通的情侶，你願意嗎？&rdo;

劉念在後來很長時間都在後悔這一刻的遲疑，但他確實頓了頓，沒有及時回答。因為這時的他，還沒認輸，還沒疲憊，還不知道這商場廝殺的無窮無盡，吃人不吐骨頭。

果然不該對他有期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