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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謹望著天花板,她在兒時悄悄來到這裡,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記憶和顯示的畫面並沒有重合,多年已過,可以看出天花板舊了很多,床單更新多代。
「我父母性格也完全挨不著,可他們不會吵架,因為我父親從來不會反對我母親的任何做法,雖然我母親做事都很任性。」榮謹聲音沾染上悵惘,一向犀利的視線都輕柔下來。
林邀月轉頭,垂下眼簾,低頭,視線剛好和榮謹相撞。
近距離觀察榮謹後,林邀月肯定榮謹確實沒有外表上看起來成熟。
做事許是也很任性。
榮謹忽然感到窘迫,一樣是對視,但躺著的她對上俯視她的林邀月,有點像孩子仰頭望夠不著的大人。
她一隻手撐床,迅速坐起身子,腰板挺得筆直,轉移話題,「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你這麼厲害,為什麼要在鑲玥設計當一個小員工?」
榮謹嘆氣,「生活所迫。」
林邀月沒有聽懂榮謹的言下之意。
下樓在客廳待了一會後,林邀月接到張錦揚的電話。
榮謹看著和張錦揚打電話的林邀月,視線又開始飄忽。
果然是孩子,父親還會關注行蹤。
榮謹拿出手機,撥打給在外面玩鬧的秋綿。
得知秋綿在譚姝家後,榮謹放下心來。
「阿謹,我……」唐姨從樓上下來,神情疲憊憔悴,手機死死捏著手機。
榮謹看出不對,皺眉走到唐姨身邊,扶起唐姨的手臂,「您是不是生病了?要我帶你去看醫生嗎?」
「不。」唐姨抿唇搖頭,「阿謹,我想辭職了。」
聲音帶著滄桑,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榮謹卻一口否定,「不行,您直接和我說出什麼事了,我幫您解決。」
「唉。」
榮謹扶嘆息的唐姨到沙發上坐下,目光灼灼,話語誠懇又帶著壓迫,「您怎麼了?」
她的眉心跳動不安,像是有件事情在她手中脫軌,掌控不住。
「我老伴在工廠被弄傷,可能要截肢,我想回去陪他。」
「沒必要,我出一切費用,把您的丈夫接來,在a市最好的醫院接受治療,請最好的醫生和護工。」榮謹的話焦急迫切,林邀月結束通話電話,朝這邊看來。
「唉,可是我兒子今年高考,離不開,還需要人照顧。我和丈夫老來得子,公公婆婆年紀大在老家住,照顧不了他。」唐姨眼中血絲明顯,這幾日一直為家裡的事操心,本以為只是簡單的手術,沒想到丈夫兒子都瞞著自己,直到下午醫生說截肢需要一大筆錢才告訴她真相。
「對不起。」唐姨布滿褶皺的手握起榮謹冰涼的手,「我在榮家待了好多年,剛來的時候你三歲,你才一點高,現在一晃你都這麼大了。」
榮謹另一隻垂下的手握緊拳頭,嘴唇緊抿,呼吸加快。
她知道堅決讓唐姨留下很過分,也不可能。
在她兒時唐姨就來家中當保姆,父親去世後這個家便空了,唐姨也回到家鄉和丈夫工作生活,在四年前被她請回來繼續當保姆。
現在唐姨要離開,她的心更多的不是不捨,而是其他複雜的情緒。
「您能再想想其他辦法嗎?我可以專門請人照顧您的兒子和丈夫。」榮謹試圖做出最後的掙扎,儘管她知道唐姨答應簡直是天方夜譚。
「唉。」唐姨不知道今天自己嘆氣過多少次,「傻孩子,留我有什麼用呢?這個家是不可能恢復成從前的。」
榮謹本就白淨的臉在這一剎那更加蒼白,客廳正中央吊燈傾灑冷冰冰的光,打在她的臉上。
林邀月走到榮謹身邊,彎下腰,長發自然傾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