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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必須要參加的活動,或者排好了一定要上的課程,他基本只生活在自己的書房裡,看書,搞科研。一年半,他升了官,成為了科研處副處長;出了本教材,拿到了省社會科學二等獎;寫了些論文,其中幾篇發表於中文核心期刊;參與了省級重點課題,不僅自己有成果,還幫三個研究生確定了論文方向;課講得也不錯,課堂上很少有人睡覺,女生們依然熱衷於圍在孟老師身邊請他答疑解惑……
去年夏天的一切,就好像一場速速落幕的鬧劇般,在少數幾個知情者不屑又隱忍的目光中極快地湮滅掉了。儘管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肯定有不少好事之人會在背後指指點點、嘀嘀咕咕、猜來猜去,但既然離婚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人們好奇一陣子也就忘記了。
今天的孟旭,和之前所有日子裡的那個孟旭一樣,除了多了個單身的身份,並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邊發生了什麼變化。
只是,偶爾,任何一個還算是心智正常的男人,都會忍不住想起那個流著一半自己血液的小孩子吧?
閒下來的時候,他會忍不住想像:那個應該和自己很像的小丫頭,現在長成什麼樣子了?她多高了?有牙齒了嗎?會說話了吧?
這些問題讓他覺得很有趣味‐‐尤其還是在藝術學院公寓樓裡,時常總是有老人家抱著孫子孫女上上下下的時候,他每次看見,都會好奇地這樣想像著。
然而,今天,他就這樣見到了自己的女兒。
意料之中,真的有像他一樣的額頭、下巴……其實他覺得如果去掉一些嬰兒肥,果果的臉型也和自己很像。可是,這麼個自己的小複製品,卻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著他。那目光,甚至沒有她看窗外的一個氣球時那麼熱切。
她不知道他是她的爸爸。
這個認知令孟旭有些無法扼制的失落。
可是,他能說什麼呢:所有這些結果,難道不是他自找的?
過去的一年中,他一直很忙‐‐他忙著輔導伍筱冰考試,忙著在她第一次落榜後鼓勵她繼續努力,忙著在她第二次考試前幫她聯絡更好的學校……她如願以償考走了,於是他們分手了。
面對這個結局,他當時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在乎,那不可能,畢竟曾經肌膚相親,他甚至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女兒、女人去關心,去幫她出謀劃策……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此類&ldo;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rdo;的例子實在是看多了、麻木了,總之當伍筱冰真的離開時,他也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痛徹心扉。
他不敢去想‐‐難道,真的從一開始,在他們彼此心裡,都給這份感情打了折扣?
再或者,說得更淒涼點‐‐他要的是慰藉,她要的是臺階,他們從一開始,要的就不是天長地久的依賴?
想到這裡,他周身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所以,也正是因為這些前因與後果擺在面前,現今就算有法律準許,他還能夠走到果果的生活中去嗎?
他過得了自己這一關,或者段斐那一關嗎?
孟旭知道:這次偶然的遇見,提出了一個他一直想去思考,卻從未敢於認真思考的命題。
(10)
段斐給許莘打電話的時候,許莘剛去自己相中的&ldo;高尚住宅區&rdo;交了房子的訂金,正在陪顧小影逛商店。
打著&ldo;優生優育&rdo;的旗號,顧小影毫不猶豫地買了商場裡最貴的一件防輻she服‐‐1300元人民幣,卻只有薄薄的一小件,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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