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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眾人終於吃了個半飽，談話氣氛才漸漸從鴨子吵架變得正常起來。

先是許莘喝了半瓶啤酒，然後借酒壯膽地問昔日給自己當輔導員的江嶽陽：&ldo;江老師，你怎麼還不結婚？&rdo;

江嶽陽白了許莘一眼：&ldo;怎麼？你要嫁？&rdo;

許莘很坦誠，一點都不顧及自己昔日師長的顏面：&ldo;要嫁早嫁了，還能等到今天？大家都知道，我從來都是狗窩裡藏不住乾糧。&rdo;

顧小影塞一嘴菠菜葉子，口齒不清地補充：&ldo;還是個安置在高尚住宅區的狗窩。&rdo;

&ldo;就算那是狗窩，有我這麼帥的乾糧嗎？&rdo;江嶽陽很不滿意，一邊蘸調料一邊抱怨，&ldo;我也快被我爸逼死了，他說要是我再帶不回去個媳婦，就要跟我斷絕父子關係。&rdo;

&ldo;不過還真別說，江老師，你別嫌我市儈，其實很多時候，男人還不如乾糧可靠，&rdo;許莘嘆口氣，&ldo;你說乾糧還能用來充飢，關鍵時刻救人一命，男人行嗎？危難時刻，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rdo;

&ldo;你怎麼這麼小小年紀就對人生這麼絕望？&rdo;江嶽陽扭頭看許莘，卻剛好看見段斐低下頭很努力地夾一個起伏在火鍋裡的鵪鶉蛋。他似乎隱約明白了點什麼，也不說話了。

顧小影突然想起下午段斐的那個電話，想問又不敢問，便偷偷捅捅許莘。許莘回頭看看顧小影，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了想才問段斐：&ldo;姐，你下午去書店了？&rdo;

段斐抬頭看看眼前盯著自己看的三個人，乾脆坦然地笑笑：&ldo;是啊，還遇見孟旭了。&rdo;

江嶽陽夾了一筷子菜，愣愣地忘記了往嘴裡送。

顧小影和許莘面面相覷，然後一起看著段斐，表情有點哀傷。

還是段斐先打破面前詭異的空氣，笑著說：&ldo;你們這是什麼表情？&rdo;

見面前幾個人不說話，段斐莞爾一笑：&ldo;放心吧，我沒你們想的那麼脆弱。當初選錯了人，走錯了路，過錯了日子，可是套用一句雜誌裡的話，&l;錯的是你，是他，不是愛本身&r;。雖然矯情點，但是倒是實話。&rdo;

眼前的三個人愣一下，開始此起彼伏地點頭。段斐笑笑，扭頭問許莘：&ldo;房子定下來了？&rdo;

&ldo;定下來了，今天去交了訂金，&rdo;許莘握拳，&ldo;過幾天用剛發的獎金交了首付，我就正式成為房奴一族，新生活開始了！&rdo;

江嶽陽倒是很得意：&ldo;我帶出來的學生就是有出息。&rdo;

隨後如願以償得到許莘甩過來的衛生球兩枚。

&ldo;挺好！生孩子的生孩子，找物件的找物件，還房貸的還房貸，生活還有這麼多目標沒有完成，日子果然有奔頭！&rdo;顧小影對面前兩個人的目光廝殺視若無睹，端起裝著橙汁的杯子豪氣沖天，&ldo;為新生活，乾杯！&rdo;

&ldo;乾杯！&rdo;難得大家話題一致，紛紛響應‐‐話說，這群人的對話能這麼主旋律的次數也不多，值得載入史冊。

飯後，顧小影在廚房裡一邊洗碗一邊給許莘講管桐的笑話，許莘擦著碗哈哈大笑，結果差點把碗摔了。段斐想幫忙，卻被她倆趕出狹窄的廚房休息，於是乾脆端了杯水站在陽臺上看外面馬路上的車來車往。江嶽陽看見了，在客廳裡猶豫一下，也推門走到陽臺上。

段斐回頭看見是江嶽陽，笑一笑：&ldo;江老師，你也喜歡看熱鬧？&rdo;

&ld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