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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莘倉皇間掛了電話，段斐無奈地看著手機笑笑。她扭頭看身邊的果果，結果沒想到果果沒睡覺，還瞪眼看著她。

&ldo;果果你怎麼還不睡？&rdo;段斐給果果拉一拉被子，看著女兒的眼睛問。

&ldo;媽媽，明天江叔叔來嗎？&rdo;果果問。

&ldo;是啊，江叔叔來接果果去看大熊貓。&rdo;段斐微笑著看女兒，那雙長得跟孟旭很像的眼睛此刻卻只有她這個母親一個人的倒影。

果果高興了，眯起眼睛笑一笑，段斐哄著女兒，直到她睡著了，段斐才關燈睡覺。

只是在黑暗中她恍惚著想：她的這一路，到底能不能走通？

第二天早晨，段斐起床，照顧果果吃完早飯，又準備了中午野餐時要用到的瓶瓶罐罐，剛收拾好，門鈴就響起。她去開門，不意外的看見江嶽陽的笑臉。

果果看見江嶽陽來了，很興奮，遠遠跑過來喊：&ldo;江叔叔，我們走吧！&rdo;

江嶽陽抱起果果，捏著她的小鼻子笑：&ldo;果果吃早飯了沒有？&rdo;

&ldo;吃了，&rdo;果果迫不及待，摟住江嶽陽的脖子催，&ldo;叔叔你快點。&rdo;

段斐站在旁邊看著，只覺得有笑意浮上自己的臉。

說話間三個人就下了樓，一路上果果都在講&ldo;大熊貓如何如何&rdo;之類的話，連段斐都納悶她現在怎麼就能變得這麼開朗活潑，所以當江嶽陽猛地停住腳步時，段斐還因為走神撞在了江嶽陽的後背上。

然後，她就聽見江嶽陽那聲底氣不足的稱呼：&ldo;媽‐‐&rdo;

迎著陽光，段斐站在單元樓的門口，一瞬間也有點發呆。

直到江嶽陽把果果放到地上，牽著她的小手，再拽著段斐一起站到一個六十歲左右的婦人面前時，段斐才把滿臉的呆滯換成三分驚訝，七分微笑，招呼道：&ldo;阿姨好。&rdo;

江嶽陽急忙打破僵局，問：&ldo;媽，你怎麼來這兒了？&rdo;

&ldo;我一早去你家，看你急匆匆開車往外走，叫你幾聲都聽不見，就找了輛計程車跟著。&rdo;江嶽陽的母親沒什麼表情，&ldo;誰知道你來了這兒。&rdo;

&ldo;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吧。&rdo;江嶽陽盛情邀請，&ldo;我們要去動物園看大熊貓。&rdo;

&ldo;看見人就氣飽了還看什麼大熊貓？&rdo;江媽媽狠瞪一眼自己的兒子，這才仔細看段斐幾眼，再低頭看看果果。果果見到生人還有點不適應，被江媽這麼一看，立即又縮到段斐身後去。

江媽沒好氣地再訓兒子：&ldo;讓你回家你不回，我就是來看看你到底都在忙什麼，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就是把我和你爸的話當耳旁風是吧？江嶽陽，你聽好了，咱們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也是要臉面的。凡事我也不說得太透，你好自為之。&rdo;

這番話的確說得不是很透‐‐可是能聽懂的人都聽懂了，再透一點也沒必要了。段斐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面前的母子倆，心裡權衡著自己現在是和果果回家去，還是自己帶果果去看大熊貓？說起來果果盼這個週末已經盼了很久，她不管自己將來能走到哪一步，但決不能委屈了果果。

還是江嶽陽先急了，略有些吼：&ldo;媽你怎麼這麼說話，什麼臉面不臉面的，我長這麼大，什麼時候丟過你們的臉？&rdo;

&ldo;江嶽陽，你現在不就是在丟我們的臉嗎？我跟你說過多少次，結婚不是個小事，要慎重，慎重！&rdo;江媽生氣了，一邊說一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