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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每天在家裝病的時候可沒少聽下頭的人議論他們兩口子,說他英俊什麼的他都當聽不見,每當說起他家屬,他的耳朵都會格外支楞。
關於家屬的議論,大體分為三類:一是她家屬真漂亮,每天她前腳剛出大院門,後腳大家就在議論她今兒穿的什麼,如何打扮,有的羨慕,有的嫉妒。
二是她家屬真潑辣,潑婦一個,一說原來是農村人,哦,怪不得。
第三嘛,就是他家屬真能造,每天不知道要把那些鍋碗瓢盆洗刷幾道,抹布就沒幹的時候,一家三口的衣服那更是,兩天就得洗一次……關鍵連那貼身穿的內衣內褲她都每天一洗,還晾在窗臺晾衣線上,好不害臊喲。
他能忍受跟她同居一室,主要還真就是因為她良好的衛生習慣。
「得了吧,可別為你的『良好衛生習慣』引以為傲了,趕緊把你那堆臭襪子洗了再說。」
宋致遠呢,他本來也是自個兒洗的,勤洗勤換的。可自從安然同志來了後,每次洗孩子衣服都會順手把他的也洗了,他就覺著,她既然願意洗,他就配合一下,所以就把所有換下來的丟給她。可是沒幾天他發現,她好像單獨把他的襪子留下,應該是忘記洗了吧,但他不會說,就想著這麼細緻妥帖的小安同志應該會發現他特意拎出來的襪子,然後幫他洗掉。
「怎麼著,幫你洗衣服不算,還得洗臭襪子?好啊,那得另外加錢。」
宋致遠嚇得趕緊拎起臭襪子就跑,他身上哪還有半毛錢啊。
***
不過,安然本來也不是個在乎名聲的人,大家愛議論就議論幾句,無論背後怎麼說,當著面還不得客客氣氣叫她聲「小安同志」?
沾宋致遠的光,她在大院裡也有幾個處得來的熟人,除了趙銀花,還有一個叫劉寶英的,住三樓,三人經常相約著買菜。
趙銀花是技術女工,有工資,劉寶英卻跟安然一樣是家庭婦女,每天在家就負責帶孩子搞衛生,而她丈夫也只是個普通工人,工資不高,日子過得很節儉。
「小安在嗎?」她站在他們門口,也不進屋,見小貓蛋正一個人在地上趴著,抱著個小布熊貓啃得慌,「貓蛋你媽媽在家嗎?」
「媽媽,媽媽。」
「誒來了來了,怎麼啦?喲,寶英來了,吃過早飯沒?」
「還沒呢,咱們趕緊走,今兒有大好事!」劉寶英激動得很,一雙大腳噔噔噔的,就跟要跑五十米衝刺似的,摩拳擦掌。
「啥好事兒?」安然把小貓蛋抱起來,地上很乾淨,她的小襪子還是白白的,不用換,直接穿上貓頭鞋就能出門。
「聽說向陽農場今兒要賣菜呢!」
一般農場都位於郊區,可向陽農場是個例外,它居然在市中心,還離陽鋼二分廠不遠,直線距離五百米,走路要在巷子裡繞一刻鐘。
安然只是偶爾路過那個地方,聽趙銀花說農場時不時會有蔬菜賣,有的是種密了勻出來的,有的是灌溉或薅草時踩壞的,賣樣比不上農民自個兒種的,但勝在新鮮,還帶著泥土和水珠呢。
「我跟你說小安,你別不信,那價格是真的便宜,都不稱斤的,這麼大一捆白菜兩毛錢,這麼大一筐韭菜三毛錢,這麼大個南瓜一角錢……哎喲,錯過這次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再遇上。」
試問,哪個女人能拒絕這樣的誘惑?安然立馬穿上外套,小貓蛋也不兜了,怕菜買太多沒手抱她。「宋致遠我問你個事兒,你能把孩子照顧好嗎?我就出去頂多一個小時。」
宋致遠看了看手下的圖紙,只差一點就能完工,「可以。」
「那你得保證不讓她摔跤,不讓她墜落,不讓她被蟲咬,不讓她餓肚子,還得……」
「換尿布我知道。」宋致遠左手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