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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圖為何,悖妄不敬、目無祖宗遺訓的罪名是逃不了的,這樣無恥敗德之人,陛下早該驅逐出宮,怎能任其日夜伴駕損毀聖明?!”
倘若濮在此刻還活著,姬檀想來會設法營救保全。這時候他已經死了,姬檀的脾氣並不驕縱狂妄,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為了身後之名與南太平再起衝突。他青白著臉色勉強想要裝出一個粉飾太平的臉色,可惜嘴角一扯,就像是要被欺負哭了,嘴唇蠕動了半天,始終都說不出話來。
南太平輕輕嘆息了一聲,樣子倒像是面對頑劣孩童無可奈何的長輩,說道:“陛下,您身上穿的衣物實在太少了,恐怕受涼。還是到屋子裡坐一坐吧。恰好臣與古大人、張大人將句蒼賑災之事初略商議了一個條呈,正打算送去重華齋給陛下過目。再過十天又是雪季了,賑災的錢糧不趕緊撥過去,只怕句蒼南邊就要沒人了……”
“何必要朕過目呢?”姬檀抖動的嘴角終於低低吐出了幾個字,眼眶都微微紅了,“該怎麼做,老大人將本章遞來就好。什麼時候朕寫過‘準’之外的任何一個字?政務,不都是老大人說了算,這個天下,不都是老大人說了算?!”
眾人錯愕驚恐之中,少年天子轉身就跑了出來,活像一個被欺負了的孩子。
南書房諸臣固然個個面面相覷,重華齋的侍衛似乎也“驚呆”了,直到姬檀從身邊呼嘯而過,才傻兮兮地回過神來,以魏展顏與涼沁為首,慌慌張張地追隨著皇帝從外廷撤退。何瀧也不敢繼續停留在這裡,跟在侍衛的身影中匆匆離開。
姬檀沒跑出多遠就放緩了腳步,他是被刺殺得怕了,當然不可能真的把自己的侍衛丟下。一路防守緊密地回到了重華齋,才剛剛把門簾子打下,一直表現得懦弱無害的姬檀就砰地一聲摔了門口的大花瓶,眼底盡是冷靜內斂的殺機,他很清晰地吐字問道:“南太平是在哪裡綁住濮在的?”
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殺氣與怒意讓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包括何瀧,魏展顏,涼沁。看了看外臣何瀧,我也只好跪了下來,不過,我找了一個鋪著鹿皮毯子的地方跪著。何瀧原本就是最後一個進來的,聽見姬檀問話就跪在了門口,眼眶一片赤紅:“早朝下來記錄的詔諭用璽之後要送去南北書房,茲事體大,臣等不敢隨意差人遞送,因此約定臣送詔諭去北書房,濮在送詔諭去南書房。幾個月來,都是如此辦理的。臣等皆知禁令森嚴,從來不敢越雷池一步。”
那就是南太平讓人把等在偏殿外邊的濮在直接綁了,然後拖到南書房範圍內打死的?這種事情倒是很符合權相的作風,問題是南太平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濮在區區一個侍中,殺了他對南太平有什麼好處?就為了打皇帝的耳光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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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檀兩隻手撐在牆邊的條案上,指節咯咯作響。
何瀧已然被同伴被冤殺的事情衝擊得義憤填膺了,魏展顏腦子還是清楚的,看見皇帝渾身殺氣的恐怖樣子,慌忙求道:“陛下!陛下息怒!”
姬檀氣歸氣,人是一直很冷靜的。從他看見濮在已死之後,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每一種反應都表現得那樣無懈可擊。假裝怯懦天子陡然鬱憤地頂撞權相,隨即負氣拋開,擔心的恐怕也是自己的怒恨與殺機掩藏不住,一直到回到重華齋之後才徹底爆發出來。儘管如此,除了被踢碎的大花瓶之外,他還是勉強按捺住了自己的憤怒,滿眼冷靜清明。
魏展顏才剛剛提醒息怒,他就急促地深深吸了兩口氣,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