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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楊兩家結親之事與我無關,我未涉事、亦不知情。若非是你強擄我走,此刻我又豈會跪在這裡?」溫濃面色隱忍又沉痛:「如今你說我們騙嫁?怎麼騙?是誰騙?當著在場那麼多人的面,你倒是給個說法!」
楊洪一時語塞,氣急之下推出李媒婆:「你快告訴她們,當日溫家的人是怎麼同你說的,她們又是打的什麼主意!」
李媒婆沒見過這種大場面,這時候腿已經軟了,說話帶著結巴:「是、是溫府陳氏,是她主張欺瞞楊家,揚言只要能由次女替嫁,就將非親生的長女送作陪嫁的妾,讓姐妹二人同侍一夫……」
周遭譁然一片,溫爹更是瞠目結舌,他沒想到陳氏竟瞞著他出這等餿主意!
溫濃早就看清陳氏什麼為人,並不意外她在背地搗鬼,只沒想到她為了能讓溫宜嫁去楊家,竟說出姐妹共侍一夫的鬼話。
陳氏打著什麼算盤並不難猜,倘若楊家真心求娶,陳氏孤注一擲倒也可行。可惜就可惜在陳氏心懷鬼胎,楊家同樣不懷好意,到頭來反成狗咬狗一嘴毛的僵局。
溫濃定下心神,不再義憤填膺,宛若心石沉海,雙手撐地叩下一記響門,咬著顫音:「婚生嫁娶皆非我願,這就是真相。懇請大人作主,為民女主持公道!」
她不說一句繼母不仁,亦不再討伐楊家不是,心灰意冷得令人同情。女子嫁娶雖依父母之命,可終歸是命若浮萍情非得己,多少人不勝唏噓。
漸漸爭議的聲音蓋過楊洪乃至溫爹的辯訴,溫濃的忍辱負重成功贏得路人的憐憫。她暗暗握拳,眉梢喜色險些就要壓不住,只等一聲成全,她立刻麻溜滾人。
「所以那夜我遇見的人,是你?」
溫濃一頓,發現唐突一問出自郭常溪,驚呆了。
涉及郭婉寧,當初還是他留下的封口費,溫濃以為郭常溪絕不希望有人重提撞車那夜發生的種種事跡。誰成想她千算萬算,愣是沒算到郭常溪會在這種情況下不按牌理出牌,主動出擊!
郭常溪眉心一動,舒緩開來:「別怕,無論如何我都會保全你。」
溫濃傻傻仰頭,她的臉龐正好撞入那雙深邃的眼睛裡,郭常溪的反常瞬間有了答案。
這個人已經發現這張臉,而他做出的選擇竟是寧可不要聲名,也要為郭婉寧拿下她。霎時間溫濃只覺周身冰涼,一股名為命運的壓迫宛若泰山,沉重得令她透不過氣。
「慢著。」
溫濃瞳孔震動,朝聲音方向望去。
信王馬車上,一隻手從車簾的夾紗背後探出,指骨蒼白,修長、削瘦:「你過來。」
不是錯覺,的的確確是指她。
郭常溪表情凝滯,頓生戒備。不知無心還是刻意,他負手背立,恰恰擋在溫濃面前:「信王殿下,這是我的『家務事』。」
一句『家務事』,等同於承認溫爹的說法,同時也將溫濃納為他的所有,周遭圍觀的人全都炸了。
始料未及堂堂忠國公府小公爺,溫潤如玉世公子,多少貴女夢寐以求的千金佳婿,卻在潔身自好坦然多年之後,栽在這麼個來路不明的女子身上!
換作一般姑娘早該欣喜若狂,可溫濃只有驚嚇沒有喜,嚇都嚇死了:「不、不是這樣的!」
眾人扭頭,齊唰唰的眼神帶著綠熒熒的光。溫濃把心一橫:「郭公子品行純良、為人高善,他因行車不當將我撞傷而愧疚,慷慨解囊只是為了還情。我不知道爹爹竟會誤會、徒惹話柄,這不僅有損公子高潔,亦損我清白聲名!」
郭常溪皺眉,溫爹啞然,倒是因為郭常溪的介入不由噤聲的楊洪反而有了底氣,可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影響信王的一意孤行,只有在又一次重複之時加重他的語氣:「過來。」
溫濃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