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龍骨和橘子(第2/3 頁)
可親,一看就是一位在學校里人氣很高的師長。
“因為,最早接收鐵骨戰士改造的那群人,就是慶朝皇宮裡的宮女呀。”
路俏並沒有聽見他這段讓學生們都驚叫了起來的解說,因為另一邊陳大媽和刑大爺已經看見了她,招手讓她過去一起走。
聊完了宮女與鐵骨戰士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之後,那位男老師抬起頭,發現那個默默跟在他旁邊的年輕女子已不見了蹤影。
“這麼多年了還對自己的外貌沒有自覺,長得那麼漂亮怎麼可能不被人發現呢。”
他這樣自言自語了一句,又帶著自己的學生們走向了與路俏完全相反的地方。
……
回程的路上,老人們的情緒並不高,明明英靈塔他們每年都至少來一遍,可是每次他們都覺得自己又被沉澱了一分。
刑老爺子沉默地給一個橘子剝皮。在十幾分鍾之前,他看了第十次山巔狙擊戰的戰場復原影片,當演員扮演的韓玉致上校只剩一隻翅膀還抱著一個隕石級別飛船試圖撞擊另一個行星級星艦結果失敗的時候,這個老爺子的手上青筋畢現,弄得陳大媽只能先停下給自己擦眼淚的手趕緊去安撫自己家這個外冷內熱的糟老頭子。
上了車之後,陳大媽開始跟刑大爺算賬了:“你說你,連個影片都不能讓我好好看,激動什麼?不知道你自己血壓高麼?!”
刑大爺繼續剝橘子皮,假裝自己聽不見。
在文獻展館裡,寧老爺子也被一個烈士手書的一副字給弄得心裡發苦,字的水平如何且不說,單說內容已經讓寧老頭兒捶胸頓足了
“不戰不死無奈何,此戰必死奈我何。”這樣一個痞子氣十足又樂天的年輕人,就這麼去參加了一場“此戰必死”的戰爭,然後把自己的生命留在了那裡。
一個人不畏死亡,自然是死神也對他無可奈何,可他還是死了,任由一百年後一個滿頭桂花頭油香氣的糟老頭子對著他的字跡長吁短嘆。
“這麼和我脾胃的一個人,怎麼那麼就死了呢。”
他喟嘆許久,精神不振,直到此時聽見了現在陳大媽對刑大爺的數落,倒是讓他迅速恢復了過來。
哎喲,刑老冰棒果然是個妻管嚴,現在就知道悶頭弄橘子。
寧老爺子樂得看戲,津津有味的樣子就差抓一把瓜子慢慢磕著了。
趁著陳大媽不注意,刑大爺搗了一下老寧頭的腰。
“哎喲!你挨訓就挨訓,你打我幹嘛呀?!”
把橘子瓣兒給了自己老伴的刑大爺只說了四個字:“桂花味的。”
言下之意是如果你不幫我解圍,那我就跟別人說你擦桂花味的頭油。
半分鐘前還做看戲狀的寧姓老外交官立刻慫了,他清了清嗓子跟車裡的同伴們說:“路上還有一個小時,咱們也不能一直這麼幹坐著,要不咱們就唱歌吧。”
手往下一大,他先起了個頭:“我與漫天星辰作別,今夜我要離家遠行。”
他唱的這首歌就叫《星辰別,曾經是弦炮兵們中間最廣為流傳的歌謠之一。
即使是一百年後的現在,這首歌也是中學音樂課本里的選學歌曲。
老寧子起頭了,後面自然有人接得上:“我把家中的一切交給我的姑娘,我的姑娘啊,你等我——回——來。”
“我與漫天星辰作別,你是我敵人的故鄉,我把心中的一切交給我的炮筒,我的炮筒啊,你隨我——前——行。”
“我與漫天星辰作別,明天你將把我遺忘,我把最後的血也流在這裡,我的血啊,你再多一點,讓我再多撐一點。”
“我與漫天星辰作別,只願金色的光芒將你等毀滅,我的家中一切早已湮滅,我的姑娘啊,在地下等我長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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