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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可嗯了一聲,隨即聽到電話那端噼地一聲響,她著急地問:“你幹什麼呢?”
賀泓勳的語氣很平靜:“沒幹什麼。不小心把杯子碰掉地上了。”想了想,他說:“其實他們什麼態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牧可把球踢過去給他,她說:“我沒什麼,看你。”
看你對我好不好。這是牧可惟一在乎的。
賀泓勳笑了:“明白了!”想到即將國慶節了,他說:“馬上十一長假了,過來我這呆幾天吧,怪想你的。”
“那你來接我,我怕找不到。”
“膽小鬼,A城就這麼大,還能丟了?”
“人家沒去過嘛,那麼偏僻,你不擔心啊?”
“把你放在後方我才擔心!”
或許是回家令牧可心情不好,也或許是對賀泓勳有所依賴,這個無助而矛盾的夜晚她格外粘他。賀泓勳說了好幾次要掛電話她都不肯,最後還委委屈屈地要哭,搞得賀大營長又是開心又是擔心,哄著她說:“怎麼這麼愛哭呢,一會又把眼晴哭腫了。那麼醜的媳婦,除了我沒人會要了。睡覺吧,別胡思亂想。記住了,凡事都有我。還有啊,送你三句話,1、不要為小事擔心。2、所有的事情都是小事。3、萬一遇到大事,別慌,請參照第二種說法。”
萬事無憂三定律令牧可破涕為笑了。她覺得中校同志的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好是好,就是容易讓她長皺紋。
為悅己者容
被歲月洗禮過的賀泓勳身上散發著一種能夠令人安心的氣息,就連他低沉的聲音都如同會下蠱一般,讓牧可不可抑制地迷戀著,甚至有了傾訴的**。賀泓勳問她晚上是不是留在家裡不回宿舍的時候,牧可終於鼓起勇氣袒露了那件深藏了十幾年的心事。
她的聲音悶悶的,不復往日清脆:“我討厭回來,討厭和他們像一家人一樣坐在一起吃飯,每次我都有消化不良的感覺。我覺得和他們多說一句話,都對不起媽媽。”
五歲大的孩子,記憶是相當有限的。赫巧梅的呵護與疼愛根植在了牧可幼小的心裡,父愛的缺失,是牧凱銘永遠無法彌補的。
聽出她情緒的低落,賀泓勳心疼地輕責:“傻丫頭……”
牧可低低地說:“你都知道的吧?堂哥肯定告訴你了。”
“他和我提過一些,怕你不高興,沒深說。”賀泓勳誠實地坦白:“他覺得你自己告訴我比較好。”
軍訓結束那天賀泓勳特意去了趟緝毒大隊,從牧巖那瞭解了一些牧可的情況。他知道在她五歲半的時候赫巧梅因病過世,七歲半時牧宸出生,她小姨赫憶梅正式進了牧家的門。但牧可卻是在牧宸兩歲大時才知道自己有了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除此之外,賀泓勳還獲知了一些細節。
牧可兩歲時牧凱銘休探親假回家,女兒根本不讓他上妻子的床,摟著媽媽悄聲說:“他什麼時候離開我們家啊?”令牧凱銘黯然。三歲的牧可畫畫,畫中的房子裡有媽媽,有她,甚至連赫義城都有,惟獨沒有牧凱銘,摸摸女兒軟軟黑黑的頭髮,牧凱銘柔聲問:“可可,爸爸在哪兒?”牧可晃了晃小腦袋,像是在擺脫爸爸的手掌,頭也沒抬地說:“你在外面。”
那一夜牧凱銘失眠了,凝望著妻子美麗溫柔的臉,他滿心愧疚。回部隊那天,赫巧梅帶著牧可去送行,他親了親女兒的臉蛋,又理了理妻子被風吹亂的長髮,終於忍不住說:“巧梅,隨軍吧。”
或許是自私了,讓她為了他放棄熱愛的事業去到偏遠的部隊生活。可是,聚少離多的日子讓夫妻二人嘗夠了相思的苦,他們之間,必然要有一人作出犧牲。然而,就在赫巧梅含淚與學生們告別,準備與丈夫團聚的時候,命運卻和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忽然暈倒的她被查出患上至今為止依然不能治癒的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