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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了一下。看著熹微晨光中她朦朧的側臉,眼睛都樂的彎起。
她好漂亮。精緻的像一尊瓷娃娃。無論哪裡,長得都好順他的心意。
江聘翻身下了地,給她掖好被角。又赤著身蹲在地上看了她好一會,才出去換衣。
我的傻姑娘…
我的好姑娘…
等過了很久,鶴葶藶終於醒過來的時候,天早就大亮。太陽高高懸在半空,是真的日上三竿。
窗戶那裡被很貼心地掛上了藕荷色的紗簾。日光透過薄紗撒到被子上,一點點細碎的光暈。又柔又美。
枕邊的人早就起了。她迷迷糊糊地記得江聘靠在她耳邊跟她說話,讓她多睡一會,讓她不要急。
難得賴床,二姑娘靠著枕頭抓著繡被上的光影玩,細眉愉悅地彎起。
院外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她聽到阿三無奈的勸言,滿滿的都是憂慮。是對著江聘說的。
他說,&ldo;公子,您慢點。麵粉都飛了漫天了。&rdo;
阿聘沒走?什麼麵粉?鶴葶藶挑挑眉,掀了被子想下去找他。
江聘的回話很不耐煩,帶著點賭氣的味道,&ldo;行行行,你天下第一行。讓點讓點別擋小爺的路。&rdo;
聽起來,他心情應該還不錯。聞聲,鶴葶藶的笑意更濃。
對嘛,她的夫君就該是這個樣子的。
她彎著腰穿鞋子,起身要走時,卻發現了枕邊的一個信封。
很傳統的那種信封,褐黃色的牛皮紙。可又有些不同。因為上面用細細的小狼毫筆沾了紅色的染料畫了一大簇的茶花。
艷麗,火紅。
旁邊是三個好看的行書字。與妻書。
情信?看著這樣的封,鶴葶藶腦中的第一個印象便是這個。
夫妻這麼久,怎麼還這麼有心。她覺得幸福,有些想笑,很歡喜地開了封去看。
好長的一封信,密密麻麻寫了四頁紙。
鶴葶藶本是彎著唇的,可看著看著,卻是再笑不出來。鼻子越來越酸,她捏緊了紙的邊沿,喉嚨痠痛。
江聘的字進步極大,規整的,瀟灑凌厲。
他寫了很多很多,敘述並不完美,有些塗抹和錯字,但看得出用了很大的心。每個字都顯得沉甸甸,全是他的心血。
江聘用了很大的篇幅去講他的愛,去講他的顧慮和擔憂。他再次將心剖開,寫在紙上,給她看。
母親的抑鬱而終,父親混亂的後院,除了祖母再無旁人關愛的少年時期。這些都在他的心上打下了似淺實深的烙印。
他真的是怕極了重蹈父親的覆轍。即便他絕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但還是怕。
他其實,是有些敏感的。
在信上,江聘誇她。說她是柳枝兒一樣的美人兒,柔弱,而有著生而來的堅韌。討人喜歡。
他又說她是糖做的娃娃,剔透,卻又讓人含在口裡怕極了會化。仍舊討人喜歡。
哪裡都討他的喜歡。
鶴葶藶用指頭捂著唇,堵住要溢位來的嗚咽。
她看見了江聘畫下的那個血指印,還有旁邊的那句話。寥寥數字,筆墨卻是重的要暈開了上好的宣紙。
他說,此生為你一妻,再無妾侍。
他是真的咬破了指尖,印了個手印。嫣紅的,像是雪中的寒梅。刺目的色澤扎的人心疼。
怎麼就那麼傻呢,怎麼就偏要較真兒…
&ldo;傻阿聘…&rdo;
鶴葶藶只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淚落下來,她伸了手去接,不敢讓它染濕了信紙上的黑字。
掌心裡溫溫熱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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