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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漠然的,死不死都行的趙柏行心底盪起了漣漪,強烈的關於生命的活力跳躍起來。
時悅,時悅,這個名字常常從他嘴角無意識蹦出,尤其是在某些個寂靜空蕩的午夜。
但美夢也不全是好的,譬如夢總不能有個美滿的落幕,他總要在幸福指數達到巔峰時醒來,然後看著空洞的天花板喘息,陷入失去後的深深絕望。
但時悅不會知道這些,她只會在看到那美妝蛋時短暫錯愕,腹誹這玩意兒還能當成擺件擱在電視櫃上啊?
不是,這東西天天放在櫃子上不知道落了多少灰,這還能用?
時悅抬頭又看了眼趙柏行,說不上目光是怪異還是感動。
再往裡,趙柏行繼續解說。
「這是你之前落在出租屋裡的發圈發卡,除了你沒有其他人碰過,你可以拿回去用。」
「不用……」
「這是你的牙杯,也是落下的。」
「哦,那瓶沐浴露倒不是從你那兒順的。」
趙柏行說到這兒多加解釋了一句,大概自己也覺得這裡如果不說清楚要顯得自己過於猥瑣,「之前聽你說用的是這款薄荷檸檬味,挺好聞的。我聞著這款味道和你那個味道差不多,就買著一直用了。」
就像我身旁檸檬味的風還是從你身上吹過來的一樣。
趙柏行應該是想這樣說的,但他不擅長在一本正經的語境下說出這樣煽情的話。他總在不恰當的語境下輕易冒出下流的情話,比如這時話罷還要加一句,「想著你會不會因為我身上味道好聞跑來睡我呢,沒得逞。」
「……」
時悅想煞風景地說一句,大哥,這沐浴露只是洗澡時聞起來香,但實際上留香時間很短,根本聞不到的。而且她已經很久沒有用過這款沐浴露了。
但她在浴室聞見熟悉的薄荷檸檬味時,突然就想起了某個場景。
「冬天的冷度鎮很適合吃羊肉火鍋。」
這句話是時悅剛洗完澡出來,聽到斜倚在自家出租屋廚房門口的趙柏行說的。他說這句話時身上正穿著背心,短硬的頭髮被汗水浸濕,汗水順著男人立體的眉骨、下頜線,一直淌到性感的鎖骨上。
他的瞳孔不太黑,在燈光下呈現棕色偏橙,說話時目光就直直落在時悅身上。
如果他的目光能停留在此刻,專一地落在她身上……這個想法突然就在時悅腦海里彈出。
她一陣心慌,躲開了眼神,忘了他剛說了什麼,「很麻煩嗎……修水管,看你很熱的樣子。」
「只是管子鬆了,把緊韌體擰回去就好了。」趙柏行抓了抓頭髮,揚了揚手裡的汽水,顯然是剛剛自己從時悅冰箱裡拿的,又問了一遍,「吃不吃火鍋啊?我那兒還有不少羊肉。」
「啊,嗯,可以啊!」
說到這,時悅才想起自己才洗完澡出來,屋裡有暖氣,她只穿了夏天的睡衣,頭髮上的水也濕漉漉地往下淌,「但是我可能還需要……吹個頭髮。」
「你用檸檬味洗的?」趙柏行突然冒出一句。
「啊?」時悅愣了下,然後搖搖頭,「不是,我的洗髮露是無香的,哦,但我的沐浴露是薄荷檸檬味的,你聞到的應該是這個味道吧?是不是還挺好聞。」
沐浴露……
趙柏行目光下移停頓在時悅微敞的領口,短暫停頓後別開眼,嘴幹得喝了口汽水,「嗯,挺好聞……你先吹頭髮,我也要去沖個澡,你收拾好了就下樓吧。」
說完他往外走,在門口停下,又看向時悅睡衣,這回目光坦白了些,「出去的時候記得加件外套,外面冷。」
「你屋裡不是有暖氣嗎?」
「羊肉味道重,到時候可能需要開窗透氣,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