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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當其衝的就是院子裡的那輛布滿鐵鏽的車殼子,而這天特地把時悅叫回來的目的也在於此。
「早上想著把這鐵皮架子鋸開,看看能不能賣點廢品,不能賣就叫人拖去扔了,剛鋸開座椅呢,就看到這個了。」
叔公把一個鐵皮盒子遞給時悅。
盒子三十多厘米長寬,還挺沉的,需要時悅雙手託著。
「這車子最後是你們一家三口開的,我瞧上面還畫著卡通圖案,想著應該是你的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藏到汽車暗匣裡去了,後來忘記取出來了。盒子還挺牢靠的,打不開,是個密碼鎖。」
叔公唸叨著,一邊將院子裡的廢銅爛鐵收到一塊兒去,「不過這麼久沒發現,也不知道裡頭東西壞沒壞,這又是下雨又是下雪的,車子都泡生鏽了……」
時悅端詳著手中盒子。
鐵皮殼表面同樣鏽跡斑斑,棕色盒子邊角還能依稀看到劃出的歪歪扭扭的卡通圖案,鏽跡太重,早就看不清原來畫的是什麼。
開口處嵌著個密碼鎖,確實牢靠。
時悅想不起來這盒子的由來,可手裡的盒子卻確實散發著一股強烈又詭異的熟悉感。她看著叔公手邊拆得七零八落的汽車架子,對記憶裡父母的依賴也在隨之被拆散。
而手裡的鐵皮盒子就像一根軌跡不明的引線,一頭牽在時悅身上,另一頭牽向看不清蹤跡的遠方。
這個盒子或許能解答她的許多疑惑,時悅有這種強烈的預感。
她能感受到,那段空白的、殘缺的片段一定和這個匣子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
……
叔公要在姥姥家住幾天,晚上拉著時悅一塊兒吃了頓飯。
回到家時已經十點多,第一重要的事情就是開啟那個鐵皮盒。
八位數密碼位,瞧著很像生日日期。
但她試遍了自己的生日、父母的生日,身份證號碼等一系列有可能被當作密碼的數字,都沒能開啟那密碼鎖。
還可能是什麼密碼呢……
時悅坐在沙發上盯著腳邊鏽跡斑駁卻牢固堅硬的破鐵皮盒陷入了苦思。
扳手能撬開嗎?
不確定,不然買個電鋸好了?
二話不說,時悅抄著手機就直奔小區門口的五金行,卻在緊閉的店門口再次陷入沉思。
這條街是附近的五金器械一條街,平常總是亮堂,這天或許晚了,已經紛紛閉店,這會兒朝大街眺去,靜謐非凡。
唯一的一點聲響大概就來自幾步遠處車旁那對正在發生爭執的男女。
時悅往那方向看了眼,女孩穿淺綠色套裝連衣裙,手裡提了個香奈兒包包,扮相精緻,此刻的語調卻顯得有些歇斯底里,對面的男人正站在車後的陰影裡,身形高挑挺拔,看不清臉。
小情侶在吵架吧。
時悅看了幾眼就收回目光了。攏了攏身上的毛衣,翻出手機搜尋附近還未關門的五金店,但最近的一家店也要十多公里遠。
思忖中目光落在牆角那塊板磚上。
從某些角度來說,板磚與扳手的作用似乎並沒有很大的差別?
時悅抿抿嘴角,一步跨上前撿起了那塊板磚。
牆角落著一盞路燈,時悅撿起板磚時恰好走進了光下。也是此時,旁邊那對正在爭執的「情侶」也瞧了過來。
趙柏行風塵僕僕地回到襄城時是八點多。
夜霧沉沉,雲層中探出一輪圓月,他又想起17層的時記者。
——儘管月牙才屬於時悅,但無妨,狐狸是狡猾而野蠻的。
他買了一束花,扯歪了領帶和袖口,踏著滿溢的月色,興奮熾熱地奔向他的月牙。
半路殺出的高玫自然不在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