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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柏行垂著眼從匣子裡倒出茶葉,沒有否認,「差不多吧,本來也是要開的,只是將原定月末發布的助學公益企劃提前到今天來了而已。」
為了這麼件事興師動眾,時悅氣極反笑,這時怎麼也沒法將面前人與之前在京苑看到了冷漠精英上位者聯絡在一起,盯著他看了半天。
「趙柏行,你不覺得自己很無聊嗎?」
「也還好。」
說到這,趙柏行動作頓了下,忽地露出笑意,用頗為坦然自得的語氣道,「反正我有病嘛,總要對病人多一點寬容的。」
「……你倒是很自豪。」
趙柏行先用茶杯給時悅到了被溫水,三指捏著送到時悅面前的桌上,眸光不經意在她膝蓋處停留。
落地窗外的積雪將一切晃得雪白,時悅的裙擺隨著坐下動作上移,露出單薄絲襪下的膝蓋與小腿,一早上在室外凍得狠了,她的膝蓋處隱隱泛著的緋紅。
「零下的溫度也敢這麼穿,愛美不要命了?」趙柏行不動聲色收回目光,把西裝大衣蓋到了時悅腿上,加了一句,「還不是和我一起出門的。」
「不用……」
突如其來的溫情將時悅打得措手不及,但他的大衣確實溫暖,在物理層面給她的小腿帶來了極大的舒適。
她很快從被狐狸迷了心竅的失神中回過味來,拉著他的外套坐直幾分。
「開始說吧,你要坦白的。」
「不急,」趙柏行從容不迫倒了杯茶,「先說說,你想起了哪些?」
時悅對他的話保持警惕,潛意識便覺得趙柏行又在盤算著怎麼胡弄她,於是咬緊牙關不鬆口,非要他先坦白。
趙柏行見她態度堅決,無法,沉吟片刻,只能率先開口,「你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早就認識。兩年前在冷度鎮,你搭錯了去看北極光的大巴車,誤打誤撞過來的,這個還記得吧?」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在研一上,她一度沉迷於網路上的北極光美景,甚至為此買了一臺單反和價格不低的鏡頭。
這麼想,趙柏行說的前因很有信服力。
「是有這麼回事。」時悅不想叫趙柏行覺得自己好糊弄,饒是自己心裡也是半猜半賭,面上仍表現得確有其事,「後來呢?」
「看來這個還記得啊。」
趙柏行斂著眼,視線虛虛瞧著手裡茶盞,思忖著下一句從何處開口。
「後來,你住進了鎮子上的旅館,就在我那出租屋的樓下,所以經常上來蹭飯,讓我給你煮羊肉粉……我開了一家汽車修理鋪,你經常店裡坐著,一來二去就跟我熟了,這些你都記得?」
零零散散的片段,和他說的也差不多。時悅點了點頭,雙眼直直看著趙柏行。
他卻沒有抬頭,依舊凝視著茶水錶面,不知在思忖盤算著什麼,時悅以為他在認真回憶,便沒有將他從思緒中打擾出來。
「那你還記得自己後來為什麼留下嗎?」
忽然的問題把時悅問住了,她為什麼留下,還待了不短的時間,說是漫無目的的旅遊也顯得沒什麼說服力。
時悅沒想其他,坦誠地搖搖頭,「這個記得不大清楚,但我應該不是沒事隨便住著玩的人……是有別的原因吧?」
她自己也沒注意到,在兩人的一問一答對話中,她對趙柏行的警惕已經去了大半。現在的她,更是以一種「求知若渴」的態度面對這一願意幫她回憶往事的人的。
她同樣沒有注意到的是趙柏行在她以不確定的口吻問出這個問題時悄然鬆開的指尖,以及眼底閃過的那抹難以察覺的瞭然意味。
「確實有別的原因。」趙柏行總算抬起頭,笑意爬上了他的嘴角,在時悅困惑懵懂的目光中,誘導似的,「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