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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吉服後,吳世恭被迎到吳家祠堂去給祖宗上香磕頭。吳世恭一邊磕頭,一邊心中想:估計自己磕完這頭以後,也要被吳家的家譜除名了。以前把祖宗的事蹟背得那麼滾瓜爛熟,到了現在又有什麼用呢?
敬完祖宗後,接著去給吳惟忠和其正夫人磕頭告辭。在吳家磕完所有的頭以後,吳世恭終於可以轉身離去了。那也是一去不回頭。如果今天不是新郎官頭上要戴著頂插著大紅花的烏紗帽,吳世恭還真想擼一下自己的頭髮。感覺那氣勢真有些荊軻過易水,江姐上刑場的味道。真是場悲壯的婚禮啊!
吳管家把吳世恭送到了門口,他的工作到此結束,臨分手時,他把一張紙塞到吳世恭的懷裡。接下來都該是薛管家的活了。門外等著一匹頭戴紅花的高頭大馬,吳世恭翻身上馬。這馬好高大啊!前世裡,吳世恭只在公園裡騎過比毛驢大不了多少的馬。和現在這馬相比,有種侏儒的感覺。身邊有人把吳世恭扶上馬,這馬估計也精心挑選過。很溫順,在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若無其事,紋絲不動。在馬伕的牽引下才慢慢地邁開步子前行。吳世恭的眼睛突然一亮,牽馬的這馬伕他認識,就是那可憐的小強哥。
吳世恭也算是完全放開了心態,他用一種旁觀者的角度觀賞、體味這次婚禮。就如同在前世旅遊中,被少數民族小姑娘拉著成為新郎一樣的心理,而且和那時候的旅遊不同,現在畢竟事後不用付錢。
四周的百姓都在路兩旁看熱鬧,吳世恭也騎在馬上有滋有味地東張西望,同樣在看熱鬧。看到開道的人中間,書墨倒挺喜氣洋洋,他的腳步還不特別利落,但挺著胸,神氣得不得了。這小子怎麼比我還精神?吳世恭被氣樂了,從懷中摸出那張紙,團成紙團扔到了書墨的頭上。讓他別在自己面前顯眼了。丟紙團的水準不錯,得了個十環。
在陽武侯薛府,從上午開始,賓客們就陸陸續續地到場,離吃飯的時間還早呢,也不能讓人家客人乾等著,所以薛家請了京城的名戲班子,開了外二里二四個戲臺子,開始咿咿呀呀地唱戲,給先來的客人和其內眷解悶。等吳世恭到達以後,他就沒這麼好命了,欣賞不了古代戲劇。他要陪同陽武侯薛濂迎接各個來賓。
大概臨近中午的時候,大人物們才陸續到齊,吳世恭這時行禮已經有些麻木了。尤其碰到這個公,那個侯;這個尚書,那個侍郎的,頭也不知道磕了多少。也虧得吳世恭年少體壯,還能頂得住。
等司禮監秉筆太監魏忠賢的到來,迎接賓客才算告一段落。在向魏忠賢磕頭的時候,吳世恭偷偷地對這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九千歲瞅了一眼。發覺魏忠賢除了沒長鬍須,長得很是儀表堂堂,一點都不像後世那些表演他的醜星的模樣。反而他覺得對魏忠賢有些親切:在大明朝總算是遇見個自己知道的大人物了,而且是個大活人。
魏忠賢不僅帶來了自家的賀禮,而且帶來了皇帝的問候和賞賜——一套木製的,可組合的小孩玩具,而且是皇帝親手做的。可這是皇帝的賞賜啊,供起來都來不及,有誰家敢給自己的小孩玩呢?
魏忠賢的到來,表示著午宴的正式開始,隨著司儀的一聲:“開席!”山珍海味就不斷地端了上來。吳世恭這個新郎官又沒有那個口福,他要跟著岳父,從主桌開始,挨桌地敬酒,因為下午和晚上還有活動,所以賓客們都很體諒他,沒讓他喝酒,不過二百多桌下來,吳世恭已經是腿腳發軟、頭昏眼花了。看來,老爹吳惟忠把他推出做為新郎十分明智,換作吳世恭那幾個是文弱書生的兄弟來,看樣子已經要打120了。
敬完酒,已經接近黃昏了,吳世恭剛想休息一下,薛管家就上前提醒他,要他準備去接新娘子了。吳世恭一拍腦袋,忙得昏頭昏腦的,差點把這事給忘了。另外一個結婚的主角也應該接出場了。所以馬上帶著迎親的隊伍,抬著空的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