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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淮揚地區,宿遷的不戰而取也為遲明的山東軍帶來了大批降軍降將。而在這些降將中,就有著一些有野心的人。要迫不及待地去當那“帶路黨”。
而南明軍的歸降,也不是整條戰線齊齊整整地同時歸降的,為了拉平戰線。山東軍也肯定會去出兵攻打那些已經陷入到自己陣線中的戰略要點。
而那些被攻打的南明軍,有些還在猶豫,有些甚至只是找不到與山東軍聯絡歸降的通道。所以一見山東軍前來攻打,又遇上那些降將前來勸降,他們或望風而逃,或全軍歸降,山東軍推行戰線的行動。就進行得相當順利。
尤其是那些降將得知了遲明原先是吳世恭親兵隊統領的身份以後,他們更是大加吹捧。在明朝軍制中,親兵隊統領是主帥最信任之人。所以他的地位一點兒也不比領軍大將差,甚至地位上還稍稍高上一些。
所以那些降將心中就打起了小算盤:如果遲明立下奇功,那這些降將也將攀附上一棵大樹,也能夠在吳世恭的新朝中。搏得一個較高的地位。
因此。這些降將就慫恿著遲明發動攻勢。於是這些降將不僅僅述說出南明軍相當多的情報,而且把南明面臨的窘境也誇大上了三分。所以說,給自己造成最大傷害的敵人,往往不是自己的死敵,而是那些反戈一擊的原戰友。
事實上誰也沒有料到,那些降將述說的情報雖然已經誇大了不少,可是淮揚地區的南明軍更是不妙,整個狀況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混亂不堪。甚至連指揮南明軍的文臣、武官們也都陷入到一片歇斯底里之中。
在得知了左良玉部東下、山東大平軍南侵的緊急情況下。史可法驚惶失措,胸中漫無主見。據當時的淮安推官。史可法軍中監紀應廷吉記載:當時一部分南明軍隊駐於高郵,史可法一天之內三次發出令箭,上午令邳宿屯田道應廷吉“督一應軍器錢糧至浦口會剿”左良玉部叛軍;中午令“諸軍不必赴泗,速回揚州聽調”;下午又令“盱眙告急,邳宿道可督諸軍至天長接應”。
於是應廷吉就對諸將說:“閣部方寸亂矣,豈有千里之程,如許之餉,而一日三調者乎!”
由此可以看出,連史可法都是方寸大亂,釋出的命令都是不知所云,更不要說其他南明的文官和武將們了。所有的南明軍部隊都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團團亂飛,但又不知該做些什麼好!
年輕氣盛的遲明終於忍受不了如此巨大的誘惑了。再加上他也從那些降將口中得知:南明左良玉部反叛,弘光朝內部也陷入了內槓中以後,於是他也顧不得向吳世恭請命,毫不猶豫地揮師投入到了全面進攻之中。
六月十六日,遲明率山東軍主力抵近盱眙,盱眙守軍獻城投降。而史可法本人在六月十七日趕赴天長,檄調諸軍援盱眙,忽然得到報告盱眙守軍已經投降大平朝,於是他對部隊就幾乎完全失去了控制。
之後,史可法一日一夜冒雨拖泥,奔至揚州,主持堅守這座江北重城。而在二十四日,山東軍進至距離揚州二十里處下營,次日兵臨城下。
在此危急時刻,史可法檄各鎮援兵,可是無一至者。實際上,史可法所節制的劉良佐和原高傑兩藩的將領,就在這幾天裡相繼不戰而降。
六月二十五日,高傑部提督李本深率全軍向遲明投降,廣昌伯劉良佐也率部投降;二十七日總兵張天祿、張天福帶領部下兵馬投降,隨即奉遲明之命於七月初二日參加攻取揚州。
而此時的揚州城內,只有總兵劉肇基部和何剛為首的忠貫營,兵力相當薄弱。由於城牆高峻,山東軍行軍速度又很快,攻城大炮還沒有運到,遲明就派人招降史可法、淮揚總督衛胤文等人,遭到嚴詞拒絕。
二十七日,甘肅鎮總兵李棲鳳和監軍道高歧鳳帶領部下兵馬四千入城,兩人的意思卻是劫持史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