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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燚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旁邊的碧綰青,片刻便收回了視線,伸手開啟漆盒,取出了那枚戒指。
落堂皇喜形於色,忙不迭前據後恭地捧出雙手接過戒指。他端著尚方寶劍般捧著戒指,十分之揚眉吐氣,幾步跨到碧綰青身前,抓起碧綰青的手,呆愣了片刻,嚥了口唾沫,才小心翼翼地將戒指又帶回了碧綰青手上。
所有視線都聚焦在昏迷不醒的碧綰青身上。整個營盤都快為他翻了天、揭了底,而他依然無知無覺、酣甜入夢,連呼吸都清淺得很,彷彿一尊睡美人的雕塑。
一時間,大帳內風凝水息、落針可聞,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又似乎定格在此刻,落堂皇有等到天荒地老之心,卻沒有至死不渝之意,他惜命得很。此時那一線連眉已經不知該往哪擺了,與他的主人一樣但凡有毛的地方都根根倒豎。額角的汗珠也開始不聽使喚地涔涔而下。
而睡美人靜美依舊,冰雕玉砌似的萬年酣睡,銀髮瀉滿了身,襯得朱唇鮮艷欲滴,病態的蒼白彷彿一碰即碎,有種驚心動魄的脆弱之美。
沒等火燚發作,落堂皇已禁不住渾身打顫了,小人得志的肆無忌憚逐漸化成如履薄冰的心驚膽戰。
&ldo;啪!&rdo;一聲震響,嚇得落堂皇腿一軟差點跪下。火燚額頭青筋暴突,臉色已成鍋底灰,這一掌拍在王案上,震得滿桌物件卡拉拉直響。
沒有比罹天燼更心知肚明的了,錦盒裡的戒指就是他以假亂真換出來的。此時他佯作不明所以,只管推波助瀾:&ldo;落公子,我倒是沒看出來綰青公子有什麼變化,難不成是我眼拙,或者是這戒指又戴錯了?&rdo;說著,又覷了覷上首火燚。
&ldo;……&rdo;落堂皇此刻哪有心思跟他做口舌之辯,一腦門子官司解不開,理不清,自己也沒搞清究竟哪裡出了問題,腦子裡雷電交加、疾風驟雨,一時無言以對。
&ldo;公子……嗚嗚……公子……你醒醒……&rdo;碧璽不知何時又搖著碧綰青的胳膊嗚咽起來。
火燚誰也沒有問責卻緩了聲色對碧璽招招手:&ldo;小孩兒過來。&rdo;不知是火燚長相過於兇悍,還是碧璽已經混亂得不知所措,總之,這一王命竟泥牛入海沒有半分回應。碧璽瑟縮在碧綰青身旁,如同驚嚇過度的幼獸。
罹天燼心明眼亮,立刻明白了火燚用意。火燚生性多疑,誰的話也不信,但唯有幾種人他尚可信其三分,那便是無知幼童、將死之人和酩酊醉漢。於是,罹天燼安慰似的鼓勵道:&ldo;碧璽別害怕,陛下在叫你,快過去。&rdo;
碧璽眨了眨滿含淚珠的大眼睛,這才戰戰兢兢,一步三回頭地挪到火燚身邊。
火燚極力溫柔了音線,嘴上扯出一絲強顏歡笑的弧線:&ldo;小孩兒,跟老伯要說實話,知道嗎?&rdo;
&ldo;嗯!&rdo;碧璽抿起嘴,點點頭。一雙大眼睛,忽閃著,清靈得異常純淨通透。
火燚:&ldo;好孩子,告訴老伯,你家公子怎麼了?為何一夜白頭?&rdo;
碧璽聞言小臉兒立刻撮成了一團兒,鼓著腮幫子,眼圈一紅又想哭。
火燚尷尬癌都要犯了,黑線頂了一腦門。這真是天皇老子遇上無知幼童,也得趴在地上任當馬騎。他連忙掃過几案,伸手從食盒裡抓了一塊兒點心,塞給碧璽,連哄帶騙:&ldo;好孩子不準哭鼻子,說了實話,你家公子才能好起來。&rdo;
碧璽捧著點心添了一下,臉上稍見雲開月霽,歪腦袋想了想才說:&ldo;今夜公子身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