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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
蕭羌嘆了口氣,也不說話,把她抱在懷裡良久,才慢慢鬆開她,親親她的額頭,柔聲又說了幾句話,安慰了她幾句,得到了她一個柔軟的微笑,他又嘆了一口氣,慢慢起身,離開了她所居住的房間。
這就是沉寒和蕭羌回京之前的最後一次見面了。
第二天一早,就在京城巍峨壯麗的城門之下,沉寒被告知,“沉皇貴妃身體染恙,移居出宮,遷往太廟休養。”
小少女接到這道旨意的時候,心裡想,這就是蕭羌所說的委屈吧?以休養的名義把她貶出宮來。
對於這樣的遭遇,她心裡早就有了譜,她現在是敵國的公主,大越的人質,先不要說蕭羌需要在大臣面前做一個這樣的姿態,單就實際而言,她帶來的宮女內侍,由誰敢保證沒有奸細?
好吧,其實她預想中的遭遇,遠比遷居太廟要糟糕得多。
現在這樣,很好了啊。
就是見不到杜姐姐和陛下,有些寂寞呢。
這麼想著,沉寒車駕調轉方向,駛入太廟。
她住在太廟後殿,一切收拾得非常齊整,她慣常用的東西和使喚習慣的宮女內監都送了來,看來是早準備好了的。
大概是蕭羌在之前有嚴厲下令過吧?太廟裡所有人對她都客客氣氣禮貌周全,還是宮裡伺候皇貴妃的樣子。沉寒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只是略微覺得有些寂寞。
其實和她在沉國的時候差不多啊,而且待遇遠比在沉國的時候好多了啊,怎麼現在才過了不到一年的時間,自己就不適應了嗎?
沉寒在空蕩蕩的宮殿裡走了幾步,聽到似曾相識,空蕩蕩的腳步聲迴響,忽然覺得有些失落,就爬到床上,慢慢的用被子把自己一層一層裹了起來,就如同在以前的沉國一樣,在一片寒冷中睡去了。
寂寞如同薄酸,最是腐心蝕骨。
但是很顯然,在沉寒還沒體會到腐蝕是個什麼滋味的時候,距她被貶到太廟不足十個時辰,四月二十一的清晨,海棠同學包袱款款興沖沖的殺了進來。
大越後宮位在第三階的少女一個極度漂亮可以媲美劉翔跨欄的飛躍,跳過門檻,撲到沉寒面前,用中了五百萬大獎一般金燦燦的語氣說道:“寒兒,我也被趕來了~”
沉寒默默甩汗,姐姐,這種事用不著說的這麼開心吧?
她是敵國之女還有得好解釋,但是海棠好歹是名列二十七世婦之首的正三品婕妤,被趕到太廟來,等待她的下一步就是或廢或殺,她怎麼還能這麼開心?好吧,姐姐,能不能麻煩你先告訴我你到底闖了什麼禍被丟到這裡來了?
憂心忡忡的把笑得見牙不見臉的海棠拉進內室,關上門,沉寒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海棠撓撓頭,望望天,“陛下昨天問了我兩個問題,我如實回答了而已。”微笑,“他問我要不要來,我說好啊。”
事實確實就如同海棠所說的那樣沒錯。
在回宮的當天,海棠還沒來得及躥回自己的後涼殿,就被蕭羌抓到翔龍殿了,理由是,一路上都是你在服侍朕,現在回宮之後,讓宮女接手,朕不太適應。
按照海棠的說法,丫的小強就壓榨剩餘勞動力,把她當丫環使。一邊在心裡腹誹,一邊伺候他更衣,在他沐浴的時候,蹲在外面給他整理等下要穿的衣服——幸好不用她幫忙洗澡,不然你說這燈光朦朧的,氣氛恰到好處的,一下子沒把持住,噴了鼻血怎麼辦啊?
沐浴完出來,年輕的皇帝一身素色單衣,漆黑烏亮的頭髮溼漉漉的披在白衣之上,面頰上終於帶了一點紅潤的味道。
海棠給他披上衣服,他隨意向四下一看,在旁邊伺候的何善何等眼色,悄無聲息的就退了下去,等海棠發現的時候,內殿裡就只有他們二人了。
此時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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