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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成全你,所以……我今日將此事告之與你,日後他亦不會原諒於我。”
我忍不住退了一步,兩步……退至身後的是門板,退至退無可退。
原來我一口否定去救朱離,莫長染的不相逼,不是體諒,不是豁達,只是釋然!他若不告訴我這件事,是覺得有悖於自己的良知和道義,可他若告訴我這件事,又覺得對不起朱離的叮囑,原來……原來,我喃喃自語:“原來他知道自己中了蠱毒……”
“應該是很早就知道了。他不說,害得我從家師眾多遺作中埋頭查了數日,直到查出病況症狀擺到他面前……後來清揚受傷,帶了你來我府中,你昏迷之中我替你診了病,我才明白了他為什麼一直不肯講!”莫長染目光漸露悲哀,“他寧肯你恨他,卻不願你死!”
我面前好像突然裂開了一個巨大的黑洞,我好像身不由己地掉了下去,只覺得身體在不斷下墜下墜下墜,永遠找不到落腳的地方。於是,我的心臟開始顫抖,雙腿開始顫抖,身體開始顫抖,於是我順著門板,緩緩跌坐在地上!
“他寧肯你恨他,卻不願你死!”
因為這一句話,便能解釋他加諸在我身上的一切苦難麼?
其實,在這之前,我不是沒抱過這種想法,朱離絕決地將我推開,定然是有他的苦衷。所以一直怨他,卻無法恨他——為什麼會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哪怕是他真的有一天會死去,我也願意陪他共同分擔一切的苦痛,哪怕是天大的困難,我也願意跟他一起面對今後的風雨。可是……可是,我卻沒想到,偏偏我們之間竟然已經是水火不容的狀態——我生,他死!他活,我亡!
原來無論怎樣,我們註定都不能在一起——哪怕是生死!我們也許註定是兩條沒有交集的平行線,是我的自不量力企圖把彼此拴在一起,到頭來卻是誤人誤己!
我將頭埋進雙膝間,竟連哭也哭不出來。沉默了良久良久,我終是覺得不妥,他堂堂一個寧王爺就在我面前罰站,其情何辜?於是我起身,卻不看向他,只是悶聲說:“對不起,我想靜一會兒……”
“好,我送姑娘回房。”身後是莫長染從容的聲音,卻聽他的聲音突然略低了下去,“情之一字,果然難解,縱是為他傷為他苦,為他痛為他淚,卻依舊為他生為他死,為他悲為他喜……”
他的聲音暗暗啞啞的,竟有說不出的悲傷——我不由一震!曾聽水清揚提起,寧王爺年近三十竟還未娶妻,卻想不到他竟把一個“情”字瞧得如此通透。他,只怕也是有故事的人。
我輕輕嘆息,誠如莫長染所說,我便是為了朱離悲與喜,為了朱離生與死又何妨——情,本身就是一個死結,沒有出路,亦沒有道理。
可是,我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我不是路人甲,我不能由得他自以為是地為我好,隨心所欲地把我推開!
咬了咬唇,我輕輕推開門,卻不由退了半步。
門外,趙闊竟直挺挺地跪在那裡。
我一怔,脫口而道:“趙大哥,你這是在做什麼?”
“趙闊有負夫人所望,前來請罪。”趙闊卻不看我,只是垂目道。
我心念一閃,不由冷笑:“你也是來求我救世子的麼?”
趙闊卻只是搖頭。
我本對趙闊沒有怨恨,可偏巧他的“請罪”是在莫長染告之了我朱離只有我能救之後,不得不讓我對他的出現有了懷疑:“我九死一生的時候你在哪兒?現在聽得說我有用了,便趕來請罪了麼?”
“夫人!”趙闊頭狠狠叩在地上,我又退半步:“你跟朱離,從來都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我被你信騙了那麼久,偏還敬你為兄,偏還在垂死之時依舊信你們會來救我,偏還信著你的諸多不得已,偏還替你開脫替你找各種理由,到頭來究竟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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