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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到這裡來的?春綢呢?”白花花的日光從葉縫撒下,她因病消瘦的面頰看起來豐腴了些許。
“她去找水給我喝。”阿房發現,心情平靜的對他說話好像不難。
水?管孤鴻蹙眉看著樹下的大水壺,接著大步走開,再回來,手中抓著一片很大的芋葉。
他用身上的獸背心把芋葉擦乾淨,在裡面注入水。
“喝,水很乾淨的。”他彎膝蹲下,誰叫她實在太嬌小。阿房試著要把芋葉捧到面前,誰知道重量不是她能負荷得衡量過情形,她沒辦法,只好湊近臉,雙手捧住葉子邊緣,一口一口慢慢喝起來。
盯著阿房頭頂的髮旋看,管孤鴻等了很久,久到以為她會把整張臉埋進芋葉的時候,他把梗在喉嚨的話說了出來,“用過早膳了沒?”水喝飽了,阿房把芋葉推遠了些,“我不餓。”她一直沒有食慾。
“不吃容易鬧肚子疼,你的身體才剛好,就算沒胃口,也要多少吃一點。一起走,我也餓了。”水渠的進度尚可,他也該去填點東西進肚子,他聽說廚房裡的人煮了蛇湯,好不容易呢。
“我要等春綢回來。”他不會又要勉強她吧?
“蛇湯很好,喝了對健康有益。”管孤鴻很好心的告訴她。
蛇……蛇湯?阿房全身起了疙瘩。
她用力搖頭,表示自己的堅決。
“你不要排斥,等喝過了就知道其中的好處了。”他還想多解釋一下,但是,她的臉色不對了,“慢著!你不許昏倒,我不許你才跟我見面又昏倒……”可來不及了,阿房經過刺激後,很不給管孤鴻面子的又昏倒了。
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當然需要,很需要!
譬如說長相嚇人啊、好吃懶做啊、個性欠佳、行為粗魯……可是,喝蛇湯也算在內?
知道自己因為喝蛇湯被列為蠻子,管孤鴻很不服氣。
她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撇過頭說討厭他。
他只是好心的請她喝蛇湯,要知道這滋補養顏的機會也不是常有的。不過,顯然她不領情。這一來,害他這幾天鬱卒得要命,心裡一把火燒也不是,不燒,悶得自己痛苦難當。、
這樣的情緒讓他非常困擾。他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在乎阿房,不要在乎、不要在乎……
“……也就是說,預計今年冬天來臨以前,橘園的橘子可以多收三十斤,花生因為缺水,長得特別好,可以抬高價錢,每斤多十紋銀的收入,至於……水源地的部分,隔壁的花家寨希望跟頭子面對面協商,請頭子挪出時間來。”所謂的“隔壁”鄰居,足足有一個山頭那麼遠。
黑山堡處在四座山頭的中央,土地算是四座山峰裡最肥沃的,問題是這些山裡頭不只黑山堡盤據,還有大大小小三幫四寨跟著搶奪唯一的一處水源。
三幫四寨,內憂外患還有國難。
負責記錄的八福用拿筷子的方式抓著毛筆,艱難的一筆一畫記錄著,還不時要四喜念慢些,一場例行的報告下來,八福的臉上幾乎可以媲美黑貓洗臉了。
“頭子?”四喜很早就發現這例行報告怎麼都吸引不了他們頭子的注意。他一個人根本是自言自語。
“頭子!”他試圖喚回管孤鴻的敬業態度。
“嗯?”管孤鴻應著,眼角不小心瞄到窗外的人影……那個又很多天不見的女人在幹什麼,吃花?
等他察覺自己做了什麼,人已經離開座位,直奔向外頭的人兒。
阿房掩了口哈欠,她實在不是故意的。
隨著身體慢慢康復,她可以隨心的多做一些事情,可是,臨睡前那碗必喝的藥總是讓她昏睡,持續到隔天清晨,使得身子不聽使喚,腦袋老是空空的,令她不自主的賴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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