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心藥難醫(第1/3 頁)
錢掌櫃把李林甫貪墨的賬本交了出去,不止如此,又交代了不少京城達官顯貴的名字,顯然這些都是相關聯的人物。
他剛把所有都交代完畢,正要被緹騎牽回水牢,便見原本該死去的李成運依然穿著那一身窄袖紅底油青團花圖案騎裝的男人大剌剌走進了地牢當中,只是那張臉卻是變了個人。
“你、你、你……”錢掌櫃驚疑不定,兀自不敢置信。
那人卻是呲牙一笑,英武的臉上露出兩道深壑,“本人緹騎司陸六,多謝錢掌櫃提供線索。”
直至此時,錢掌櫃才明白,今日之事,竟是這些人對自己布的一個局!
沒有營救,也沒有反殺,只有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錢掌櫃白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
陸六揮揮手,直接讓人把他拖下去,這才走到戴著面罩的司都面前,“大人,剛剛射箭的人跑了。屬下派人去追,沒想那人輕功極高,一路設障,竟是逃進了皇子別苑。”
司都以指叩桌,“無妨,應是李林甫同黨。若我所猜不差,此人逃去的,可是大皇子府邸?”
陸六不由得一臉佩嘆,“大人如何得知?”
“李林甫狡兔三窟,然蛛絲馬跡可尋,他貪腐的銀子應是都進了那位的宅邸。咱們辦案,自然會擾了那人的利益。”
陸六看了眼桌面上的賬本,“既然現在李林甫貪汙的證據確鑿,咱們是否該把賬本轉呈聖上定奪?還是說,繼續查下去,直至挖到那位身上?”
“直呈不可,”司都清冷冷的嗓音中帶著些意味不明的聲音,在這幽森的刑訊室中亦陰森可怖,“若是緹騎司對上那位,必有一場仇怨。我們不妨把這賬本交由……”他伸出兩指,“如此,便可坐山觀虎鬥,可保緹騎司無虞。”
陸六的眼中不由得發出讚歎的光來。這倒是個可保緹騎司置身事外的辦法。
“屬下這就去辦!”他道。
齊墨璟回到侯府已經是第二日清晨。
廚房裡炊煙裊裊,趙大娘正自做著早飯。
知畫和司棋聽得聲音,趕忙出來迎他。齊墨璟往前走了幾步,腳步一頓。
侍墨知自家主子的意思,直接問知畫,“時錦呢?怎的不來迎二爺?”
知畫也是為此事煩擾,“時錦好像病了,昨兒個回來就懨懨的,奴婢做主讓她休息了。”
齊墨璟腳步一轉,進了正房。
一連三日,時錦都沒在他面前出現,齊墨璟亦是沒有過問。
整個清風院一如既往,彷彿沒有時錦這個人般。
待得七月十二,一連五日,時錦才又出來當差。
彼時齊墨璟剛沐浴完,正坐在隔間的躺椅上看書,旁邊的香茗嫋嫋縷縷,冒著茶香。
時錦抱著毯子進來,朝他行了一禮,進內室鋪床。
他一抬頭,便見時錦的背影,瘦了些,連往日合身的夏衫都有些鬆鬆垮垮,看上去倒真是有些司棋的弱柳扶風。
待得時錦忙完裡面,轉身來為他添茶,齊墨璟又垂下頭,沒再瞧她。
“二爺,床鋪好了,可以安置了。”時錦恭謹得說道,比之以往,更顯沉靜。
齊墨璟沒說話,又品了茶,這才起身穿過次間,進入內間。待得他站在床前,自然得展平了雙手。
時錦愣了下,輕抿了下唇,探手幫他解衣。
往日裡,這起子事都是二爺自己動手。但到底他是主她是奴,主子的意思便是她的意思。
纖長細白的手指自上而下,認真而又專注得解著雲紋玉石盤扣。
他的個頭高,時錦微微仰頭,瓷白的肌膚配著瑩潤的下巴,讓他的喉頭滾了一下。
齊墨璟的眼眸暗了下,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