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知錯(第1/2 頁)
“走啦。”司棋肯定道。
時錦只覺得撐著自己的那口氣兒一下子洩了個乾淨,身子也都軟綿綿得使不上勁兒。
早知二爺沒空尋自己麻煩,她大可美美睡上一覺再行打絡子之事。
苦著臉將昨兒個二爺罰她的事兒與司棋絮叨一遍,時錦只央求道,“司棋姐姐,我眼下困極,您就饒了我罷,讓我歇會兒可好?”
司棋瞧她委實可憐,便讓她用些早膳再去睡個囫圇覺。
時錦趕忙點頭應是。
這一覺極香甜,時錦睡著睡著,便覺有風灌了進來。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便見耳房陰沉沉的,窗牗大開,狂風正呼呼往屋子裡刮。
時錦捏了被角下床,使力將窗牗推上,這才呼了口氣。
看來今日這場大雨是跑不掉了。
不一會兒的時間,豆大的雨珠子噼裡啪啦從天上砸了下來,一時間房簷如瀑,院中假山也在風雨中如晦如訴。
外間知畫乓乓拍門,讓時錦趕忙取了油氈去廚房幫忙。
這雨下得始料未及,廚房那邊新採買的一應口糧菜蔬尚堆在院中清點,誰知才一會兒工夫便狂風大作、天降雨霖。
時錦顧不得形象,直接披了油氈往倒座房那邊奔,遠遠一片雨幕中,便見丫鬟婆子各自奔忙。
她也一下子衝入其中,上手和碧兒一起搬壇裝的窖菜。
如是多趟,將各色物事兒搬到廊下,又再倒運屋中,待得停了腳步,時錦覺得整隻腰都扯得隱隱作痛。
趙大娘見眾人都淋了雨,趕忙將熬好的薑湯分給她們,由是一人捧了一隻海碗,幾口入腹,心下便火熱起來。
時錦雖披著油氈,到底裙角溼了半截,身上澀重難當。因此告罪眾人,只回房更衣。
天地間雨幕如瀑,周遭昏黃一片,這雨瞧著,竟是一時不能停歇。想著再去小廚房又得挨一遭雨,時錦便就著茶水間的爐子,燒了一壺薑茶,想著二爺回來,亦可禦寒。
司棋眉眼惴惴,亦是有些煩鬱。今遭雨大,不能歸家,晚上便只能歇在清風院裡。她到底是定了親的人,眼下值夜怕是不妥當了。
晚飯是廚房那邊特特派了婆子披了蓑衣送來的,猶有溫熱。時錦和司棋、知畫一道用了晚飯,這才挨著燈燭坐下,一道做針線活兒。
待得天色又添一筆濃重,清風院的角門處方傳來侍墨那指天罵地的聲音。
“賊老天!忒凍死個人了!”侍墨打了個噴嚏,蓑衣下的胳膊也溼了半截。
齊墨璟也沒好到哪去,褲管連帶著長靴都進了水,頂著悽風冷雨回來,連晚飯也沒顧上用。他本欲歇在外頭,一想及晨起時時錦屋中的燈火,心中便有些連自己都未察覺的煩躁難安。
兀自覺著只有親自懲罰了這不省心的婢女才算安心,他便鬼使神差得讓馬車掉了頭,在侍墨震驚到無法言語的目光中,一路踏著瓢潑大雨歸了家。
隔著重重雨幕,侍墨的話有些隱隱約約,聽不真切。時錦側了側耳朵,“應是二爺回來了罷?”
司棋也有些不確信。往年天色不好,二爺多有歇在外頭的時候。今年入夏以後,二爺如點卯一般,竟是夜夜歸宿,飲食起居亦是頗有章法。
她不由起身,並著知畫、時錦一起往回廊上迎二爺。
果見二爺摘了蓑衣,髮梢滴水,下半身錦袍盡溼,一時慌得趕忙接了二爺手中蓑衣,迎二爺入屋。
待得問及二爺尚未食飯,司棋又著時錦趕忙去廚房一遭,不拘酒菜,全都備上。
知畫也不閒著,想及時錦在茶水間燙著的薑茶,又趕忙去盛了一大碗,備到二爺房裡羅漢榻上的小几上。
侍墨早已回前院換衣裳,由是司棋幫二爺尋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