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委屈(第1/2 頁)
老牛步伐堅定,一步步與這些莽漢擦身而過。
那瘦子還想阻攔,卻被打頭的絡腮鬍按住了胳膊。
兩人交頭接耳一番,到底沒為難時錦。
待得出了那條巷子,時錦只囑那老漢莫要回頭,先往盛國公府方向轉一轉,這才又轉向靖安侯府。
待得見著靖安侯府門口的一對兒石獅子,並門口守衛,時錦這才狠狠鬆了口氣。
攤開掌心,幾道指甲留下的彎月般血痕歷歷在目。她多與了老漢十個大錢,又將牛車上的東西一一揣於懷中,這才從角門進了靖安侯府。
甫一進府,便有那粗使婆子笑著上來接了時錦懷中東西,自告奮勇將東西帶回清風院。
時錦眼下脫力,倒也沒推辭,直接謝過那個婆子,又與了她幾個大錢吃酒,喜得那婆子當場一雙眼眯成了縫,直把時錦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時錦這會兒懶得與人虛與委蛇,自回清風院不提。
待得她一走,另一蔡姓婆子撇了撇嘴,“不過是個丫鬟,怎的還這般捧她?”
第一個婆子心道,得主子看重的丫鬟自是與其他丫鬟不同,更何況這位,還是二爺心尖尖上的人物。
她也是聽大夫人院裡的小丫鬟提及,說是這時錦可是二爺從老夫人那邊親自討來,未來嘛,保不齊成了那般貴人。
只是這話自然懶得與人分辯,當下只歡喜著將一應物事帶到清風院不提。
時錦且回了清風院,先是去司棋跟前點了卯,這才回了耳房歇息。
知畫瞧不慣她,只撇了撇嘴,有些委屈得晃了晃正自刺繡的司棋,“姐姐,你若離了府,這清風院只剩我與她,真是好不自在!”
司棋因著籌劃嫁人的事,心中到底對二爺院中的事憊懶了些。然則瞧著知畫情緒不對,還是淡淡抬了抬眸子,聲音也跟著冷了幾分,“我瞧著,倒是該讓老夫人再往二爺院子裡放幾個人才好,一個個,倒養大了心思。”
她這話便有些十分不客氣在裡面了。
知畫訕訕,亦知自己唐突,不由得收了話頭,專心手上的繡活兒來。
二爺的衣裳自然由府中的繡娘並採買一道負責,小如鞋襪、香囊、腰帶等諸如此類物件,大都出自貼身丫鬟之手,眼下她手上正是二爺靴子的鞋面,正待繡了貼邊雲錦,方好並了鞋底一起納來。
時錦在耳房中略歇了歇,心中到底帶了幾分後怕。她自思身份低微,怎就惹了莽漢去截?
再想及那頭目並手下的隻言片語,心中隱隱覺得此事怕是與那康仕誠有些干係。
一時間又覺著慶幸,崔秀才與阿弟搬走也好,省得這些人奈何不了自己,反而親自去尋二人晦氣。
思緒繁雜間,她怔怔望著雕花糊白宣紙的窗欞,不由有些出神。
可見世家子弟也多欺軟怕硬之輩,奈何不得二爺,便在她這個小婢女身上出氣。心中略略氣悶,又飲了一遭涼茶,亦不能壓下心中煩鬱。
此等心情一點點發酵起來,直至二爺回來,仍在心頭盤桓不止,連帶著眉眼倦倦,神采懨懨。
二爺甫一進門,只一眼輕掃,便瞧出時錦有些不對。
他眉眼不動,揮了揮手,攆了侍墨和知畫,這才邁著悠然自在的步子進了書房,端坐於矮榻上,隔著書案瞧著低眉順眼的小婢女親自為他奉茶。
時錦沏茶已有司棋三分神韻,手中一隻紫檀曳枝纏花薄胎小壺,茶湯沖泡間一道淺褐水流隨著那白膩皓腕輕點,衝入同色纏花小碗,熱氣嫋嫋而起,茶香迎鼻而來。
齊墨璟只淡瞧著那一截輕薄衣袖隨著時錦動作堆疊至肘,霎時玉藕般的白在燭火映襯下帶著一圈融融冶冶的淺黃光暈,心中莫名升起一種渴來。
他拿紫胎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