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冬兒(第1/2 頁)
她驚疑不定,這如月的死可是與二爺有關?
又想及昨兒個她守夜,未見二爺出去,想那如月怕是自己天黑路滑,跌進池塘裡去的……
一思一想間,知畫見時錦愣怔怔的,便揮著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回魂兮!”
時錦面色蒼白得笑了笑,把面前的碗向著知畫推了推,“突然覺得胃不太舒服,有些吃不下,知畫你吃了吧!”
知畫聽她這般說,便不客氣起來,“真不吃了?那我便不客氣啦!”
時錦心裡有事,只胡亂點點頭,拿起籮篋裡的絲線,編了幾下,又每每犯錯,更是心浮氣躁起來。
從她的角度,那丫鬟不過是自薦枕蓆求個出路,便落得個命喪荷風臺的下場。那自己屢次犯錯,豈不是在鬼門關前徘徊?
又思及先前餘嬤嬤的話,想起二爺身邊的詩言和聽琴俱都被趕走,是真的只是被趕走嗎?還是說,落得個一席草墊裹身赴黃粱的悽慘下場?
越想越是不安,趁著二爺出門,時錦湊到了正在分派丫鬟們任務的司棋身邊。
靖安侯府的主子們身邊一般都有四個得力大丫鬟,可這清風院裡真正熬到出府的只有一個司棋,就連知畫也是去歲被調過來的,要說裡面沒說道,時錦是不信的。
司棋亦是覺著時錦今兒個不對勁,很是瞅了她幾眼,最後看不過去,到底趁著中間歇著時牽了時錦到一邊,“可是有事尋我?”
時錦惴惴,想說,偏又無從下口,倒把個司棋急得要死。
她將手貼上時錦額頭,“可是生病了?還是哪裡不舒服?”
時錦躲開她的手,咬了咬牙,心一橫,“詩言和聽琴真的只是被趕出府嗎?”
司棋面色大變,瞧著周遭沒人,拉著時錦轉身便進了二爺書房。
清晨的陽光從窗欞裡灑進來,照在司棋臉上,時錦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聽到她的聲音裡帶了些冷,“誰跟你嚼舌根子了?”
時錦搖了搖頭,“沒人,我只是自己想知道。”
“崔時錦,那你記住了。二爺是咱們的天,別管別人怎麼說,你只需記著,二爺想讓咱們知道的,咱們才能知道。其餘的,多做事少說話!”
司棋雖未能名言,卻字字句句都是名言,時錦只覺得一股子涼氣從腳底心升起,縱然旭日東昇,依然抵不住內心冰寒徹底。
“那姐姐,如月,跟二爺有關嗎?”她的聲音輕飄飄的,有些縹緲一般問出口。
“如月目無尊長,又不守本分,即便沒有二爺,大少奶奶也決計饒不了她。”說了這般多,司棋也有些心浮氣躁,近乎直白般嗆道。
時錦蜷了蜷僵住的手指,嘴唇囁嚅間說道,“謝姐姐,我知道了……”
自打賣身侯府,時錦便知自己的命運握在了他人掌中。但哪怕如此,她也總覺著自己是個人。卻原來,在主子們眼中,她們竟是連人都不算的玩意兒!
訥訥謝過司棋,時錦轉身出了書房。
司棋想要多說什麼,張了張口,最終歸於無言。
一時間,時錦揣著滿腔心思回了耳房。
因著三小姐議嫁,針線房那邊分派了些不打緊的活兒下來。時錦領了繡荷包的活計,趁著休息時間,一針一線縫著福運雙喜荷包。
才繡了小半面,三小姐院子裡的丫鬟冬兒就來尋她。
聽得知畫把人領來,時錦趕忙給冬兒讓座,又端碗了酸梅湯給冬兒解渴。
冬兒尋常並未來過二爺院中,當下放下一個環著掐絲琺琅紋繪的精巧盒子,接了時錦遞過來的酸梅湯碗兒,一邊四下打量時錦居住的耳房。
“冬兒姐姐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時錦問道。
“你這耳房,瞧著竟是有些簡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