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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而過,轟然嘈雜嘈雜的馬蹄腳步聲之中,阿瑜倚在樹幹之上,抱著新生的嬰孩。牙關咬緊,心中猛地一痛。太康大戰之時,羅鴻為救自己而失手被擒,沈浣隻身付元營身受毒傷,一幕幕揮之不去。當下硬下心腸,一聲不吭。
轟然的馬蹄之聲漸漸往東遠去,終只剩下夜雨之聲。
她一抹臉,不知是雨是汗是淚是血,側頭東望,枯林之間,再也望不見大軍的影子。
忽然一記震天巨響,天邊一個響雷劈下,近乎撼動大地,劃亮天地夜色。一瞬間,阿瑜懷中的被中衣裹著的嬰孩仿似被這雷震到,竟是一個掙動,隨即睜開了雙眼。
早產的孩子,倚在母親懷中,看不出模樣,唯有那剛睜開的眸子,烏黑明亮,像極了父親。
第八十七章 只問何處望神州
接連下了兩日兩夜大雨的襄陽城在夜色之中顯得格外清冷,青石板路被雨水浸透,路邊的屋簷上風燈擺動,燈火搖曳。中州烽火數月,人心惶惶,這原本是襄陽城最為繁華的街道如今略顯蕭瑟,往日舞榭歌臺霓裳羽衣,如今只有寥寥幾家不大的食肆酒館依舊開著,人稀客少。
街道之上空無一人,張松溪壓一壓頭上斗笠,急速閃入一條小巷。見得前後左右再無旁人,足下一點,一躍上了房頂,隨即展開輕功,一路往城東而去。他步伐極快,夜色也掩不住風塵僕僕,竟似是連夜以輕功疾奔而來。
轉瞬之後,便到的城南一處荒僻祠堂外。那祠堂年頭太久,早已看不清原本顏色。只不過雖是古舊,卻不髒亂,倒似常有人來打掃。祠堂門楣之上,一條匾額歲月剝蝕幾十年,很少再有人能知道那上面原本有個“郭府”兩字。
襄陽城中,能被稱作“郭府”的人家,百餘年來只有一戶。
昔年大俠郭靖於襄陽城戍守十餘載,抗擊元軍南下,直到襄陽城破,舉家殉城而亡。自那時起到得如今,宋亡已有八十餘年,元蒙暴政,世道水火,民不聊生。而不知是哪位江湖高人,於幾十年前聯絡一眾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立了這麼個無名無號的行會,借地已經沒落的郭府的祠堂,意在反抗元蒙暴政。從行刺元蒙暴虐官吏,到這些年竊取軍機,江湖人憑藉藝高人膽大,自有反抗元蒙之道。
行會中江湖人並不多,功夫身手卻都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不拘門派,來去皆是自願,更極少碰面。偶有相見合作,皆是以物覆面,不露真容,不表身份,以策安全。各人只持了進入行會之時自己挑揀的一塊刻有不同名號的玄鐵銘牌作為信物,與同伴相認。雖然相互並不露面,但江湖上頂尖的高手又能有多少人?各家武功眾人悉數了然,便是不知同伴確切身份,猜得一二卻也不難。張松溪摸了摸懷中刻有“危城”二字的銘牌,想起上回於他同去丞相府竊取川中佈防圖的那個大和尚,行事功夫都似明教出身,只怕教中份位不低。一年多前還碰到過一個入行不久的年輕姑娘,一手劍法剛勁狠辣,到似是峨嵋的路數。
什麼少林武當,峨眉崑崙,明教天鷹,江湖上的正邪是非,一到行中,到顯得甚是無謂了。
他當年行走江湖,因緣際會,替行會做了幾件棘手任務,自此便有了牽扯。這些年來,也陸陸續續順手做過不少,雖比不得行會里幾十年來的幾位傳奇人物,倒也頗有建樹。這次忽然收到居中主事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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