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第3/4 頁)
我就知道他不肯乖乖西撤!”言罷翻身上馬,同俞蓮舟道:“二哥,我拎羅鴻出來,去去便回。”
隻身殺入幾十萬元軍之中,卻只說“去去便回”,似是安慰似是謊言。
“我與你同去。”俞蓮舟不置可否,一手拉過她身後兩個侍衛的一匹戰馬,翻身而上,“咱們一起,去去便回。”
與卿同一身。
沈浣心中一熱,難言甘苦,卻是豪氣徒生。十五歲時她孑然一身,駑馬劣槍,只憑一股血氣,數萬元軍之中尚能殺得三進三出。如今瀝泉在手神駒精良,更有可生死相托之人並肩而往,便是幾十萬元軍在前又有何俱?生死不過一條性命,男兒征戰沙場,又何懼馬革裹屍而還?
“好!”沈浣朗聲而笑。
俞蓮舟一回身,正想囑張松溪前去蕭策營中報信,卻見他早已翻身上馬,向他笑道:“去去便回。”
俞蓮舟一嘆,他素來愛護師弟,卻也明白幾個師弟性情,別人尚好,四弟張松溪若是拿了主意,等閒是誰也勸不動的。他從懷中一摸,取出一把事物交與張松溪手中,“四弟你收著。”
張松溪低頭一看,不由一怔。手中竟是二十餘枚指甲大小的黑沉鐵球。他見多識廣,立時認出這卻是由西域流傳而來的霹靂雷火彈,當即明白這隻怕是俞蓮舟火燒元軍鹿邑行營的火器庫時隨手帶出來的。將那尚帶著俞蓮舟體溫的十餘枚彈丸塞入懷中,一聲長喝,跨下駿馬騰躍而起,直向前面的沈浣與俞蓮舟追去。
元軍外圍鋒線之上計程車卒剛剛收攏合圍陣型。潁州軍方才殺入勢頭太猛,早已衝散了陣型邊緣。如今幾十萬人將其合圍在內,鋒線士卒方鬆了一口氣。然則一口氣未及吐出,便見得南面三道黑影疾速而來。
“站住,什麼……”一句話尚未說完,人影已到眼前,最前面的數名士卒只覺雙眼一花,頸間一涼,腥紅漫天,熱血噴在臉上,待要看清,卻只見得自己無頭的身體頹然倒下。
--
元軍重圍中央,戈雅特丈八大戟一橫,架住羅鴻當胸一槍,虎口劇痛,腳下“蹬蹬蹬”連退三步,卻是口中強硬,冷聲笑道:“你這般功夫也敢打沈浣的名號?!”隨即大戟一翻,猛掃羅鴻雙膝而去。
羅鴻猱身一躍,長槍一轉,腳下十八路鴛鴦連環腿踢向戈雅特門面,忍著方才被他內力一震的氣血翻騰,嘲笑道:“就你這功夫,也配讓沈大哥親自動手?!”
戈雅特不熟中原功夫,被羅鴻這一招攻得措手不及,急中生智猛地合身撲上保住羅鴻雙腿,竟是蒙古摔跤的招數。羅鴻大驚,長槍疾刺他肩井,卻沒躲過他這一撲,戈雅特肩頭中槍,兩個人同時倒地,滾得數滾。地上早已被兩軍交鋒之時的鮮血侵染的泥濘無比,兩人戰甲浸血和泥,狼狽不堪,然則生死相博之中,卻是根本無暇在意。羅鴻一個鷂子翻身騰躍而起,戈雅特亦是分毫不弱,尚未由得地上起身,手中大戟疾戳向羅鴻小腹。兩個人再不多說,一來一往招招兇險,皆是拼命招數。
戈雅特的大戟招數與蘇赫巴魯一脈相承,卻更是狠厲決絕。羅鴻槍術比起沈浣雖然失之精妙,卻多了五分霸氣勇猛。沈浣與蘇赫巴魯身為戰將,朝天嶺一戰生死相拼,已是兇險異常。而此時戈雅特與羅鴻狠厲決絕之意與霸氣勇悍之勢針鋒相對,有去無回之勢更勝往昔。
羅鴻已於戰陣之中苦戰數個時辰,又連挑數員元軍大將,早已疲憊不堪,如今全憑一股血氣。手中越發凌厲的蘆葉點鋼槍已用了八年有餘,多少沙場陣戰親密無間。他忽然想起沈浣將它交放入自己手中的那一日,戰死開州的何滄的奠禮。他不認得何滄,卻牢牢的記住了那一日十幾萬男兒的肅穆。滔滔沙河之水奔流湧過,代替了何滄靈位之前的十餘萬將士的眼淚。沒有屍身,沒有遺言,沒有墓碑,留下的,只是這一柄蘆葉點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