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第1/2 頁)
顏淮差點以為自己握的是冰塊,他剛想抽出手來,沒想到對方像是早就預料到一樣緊緊抓住不放,感覺到掌心貼合處漸漸升曖,顏淮想了想沒什麼大礙,就隨他去了。
他們跟隨著人群向前走,穿過碧落街來到忘川河,早有許多船伕在此等候,人們成雙成對的上了船。顏淮和白衣人跟在長長的隊伍後,回憶著走到這條走向忘川河的路,他奇怪的道:「今日大大小小的街道我都走過了,卻見都沒見過通向這的路。」
白衣人還沒說話,就聽排在顏淮前方的書生回過頭道:「去良緣廟的路一年只開放這一次,平日裡有迷霧障眼,再加上鬼差把守,自然是見不到的。」
書生身旁的姑娘皺眉道:「胡說八道什麼?這世上哪有什麼鬼差,你莫不是喝醉了酒才在這胡言亂語?」
「本來就是嘛。不然為何良緣娘娘選擇子夜時分助人結緣,要我看來是因為子夜時分陰陽交融,仙人歸位,是法力最強之時,鬼門大開,是陰氣最強之時。娘娘普度眾生,人鬼平等,只要有緣便能撮合在一起,所以你知道自個身邊站著的是人還是鬼?是以……」
再也聽不下去的姑娘給他一個拳頭:「吔屎啦你!」
書生倒在地上,雙手抱頭:「你、你幹嘛打人?」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你神神叨叨的如傳教一般,我不打你打誰?」姑娘邊撩裙子邊轉身,白了書生一眼:「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沒想到你這樣迂腐的外表下有個先進的靈魂。三觀不同,江湖再也不見。」
書生看著姑娘離去的身影,很久,很久。
顏淮拿腳尖踢了踢他,道:「我們要插隊了哦。」
書生瞪圓雙眸,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顫聲道:「你們看到沒有?剛才那個人,她、她……沒有腳!」
排在他身前的男子道:「你竟偷看人家姑娘的裙底?色胚!」
說罷集合了幾名義憤填膺的人對他拳打腳踢。
顏淮還想再看看熱鬧,身邊的白衣人趁機拉起他沖向前方,環住顏淮的腰飛身而起,穩穩的落在小船上。白衣人手指一彈,一枚錢幣落在船伕的魚筐裡,船伕招呼了一聲便划起漿來。
☆、畫中仙9
忘川河中的水是青藍色的,倒影著天上的星星,彷彿一片星光閃爍的幕布。河水不見底,隔不遠卻能看到漂浮在水中的金色蓮花,有人將金蓮摘下,那離了水的蓮花立刻枯萎成一堆灰燼,所謂「蓮水相依」是指金蓮依忘川水而生,離忘川水則死,用來比喻有情人相濡以沫、情比金堅。
顏淮覺得氣氛有點小小的尷尬。
其他船上的人們已經把面具取了下來,互相以真面目相示,顏淮戴著面具本不舒服,見他人都這樣做,也把面具摘了下來。顏淮歪頭看了看靠在船頭的白衣人,兩人的手自始至終沒有分開過,這個人也自始至終沒有開口,他看了看,終於發現了有什麼地方不對。
或許從見面的第一眼起,這個人的眼睛都是閉著的。
顏淮的手扣上白狐面具。
那人也不阻止,任由他摘下束在發後的皮筋。顏淮把白衣人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他端詳著這人的容貌,總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就像賈寶玉初見林黛玉時口中所說的,這個公子他好像見過。
尤其那唇邊一分不減一分不多,好像從不曾下落的笑容。
顏淮問:「你叫什麼名字?」
白衣人不答,只把頭轉向了船外,他的眼睛沒有睜開,不知能看到些什麼。越是這樣,顏淮越是契而不捨:「你看不見,聽不見,難不成還說不了話?」他又試著動了動被握著的右手,沒想到這次掙脫了開。
顏淮本來與他坐在同側,這次換到了白衣人的對面,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