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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秋沒說話，他的眼睛在附近溜了一圈，但不幸的是，他並沒有發現殺手開玩笑說的那個探頭其實就隱藏在離自己不遠處的草叢裡……

&ldo;你看這個人，是不是黃毛？&rdo;曼天翔的聲音很沉，幾乎沉到了地底。

&ldo;臉看不清楚，但看身形，很像。&rdo;獄長摸著下巴，仔細辨別著。&ldo;要不要……把這個在深夜裡和他接頭的男人先抓了？&rdo;他做了個將人拿下的手勢。

局長搖了搖頭：&ldo;還不是時候。&rdo;

&ldo;王局死前給我寫過一封信，叫我不要相信身邊的人。&rdo;他緩緩挪到沙發上，一屁股坐下，點起一根煙，&ldo;但我沒有好好領會。&rdo;他捂住眼睛，像是在懺悔。

他安裝攝像頭的本意是防人偷窺、杜絕偷拍，不料歪打正著，看見了自己最不敢相信的事。

得知最親的人參與了犯罪，那種感覺生不如死，獄長也明白。他過去拍了拍上司的肩：&ldo;你現在不是已經明白了，只要明白就還不算晚。&rdo;

曼天翔突然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獄長趕忙拿開手，本以為他哭了，但當對方抬起頭，他卻並沒有看見眼淚。

轉眼就到了初七，沈南秋剛回到家，還沒來及品上一杯咖啡，就接到個電話。

&ldo;沈南秋，你知道我是誰？&rdo;

醫生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在原地，好半天才發出半點聲音：&ldo;王局？&rdo;

&ldo;你為什麼要殺我？&rdo;

他反應過來時，立刻掛掉了電話。這不是王局的冤魂打來的，雖然這是他的聲音。殺他的理由，王局本人最清楚不過，如果他真是冤魂，第一句說的也是索命。

看了那個陌生號碼，沈南秋鎖緊了眉，與其說陷入了沉思，不如說陷入了危機。

&ldo;局長，他結束通話了。&rdo;

&ldo;我知道。&rdo;曼天翔靠在桌邊，喝著又濃又苦的咖啡。如今他一刻也離不開這玩意，他需要麻醉。

&ldo;他好像沒有什麼反應。&rdo;

&ldo;錯了。&rdo;曼天翔轉過頭，&ldo;他已經做出了反應。沉默就是反應。&rdo;

&ldo;那你的意思是，王局是他殺的咯？&rdo;獄長不太贊同，&ldo;這只是個測試，咱們也不是心理醫生，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rdo;

男人突然截斷他，同時眼裡閃過一道精光：&ldo;不用做出任何判斷，當一個人的秘密被洞悉時，他會主動找你攤牌。&rdo;

話音剛落，電話鈴聲就響了。

獄長看了眼來電顯示，不由朝他豎起大拇指：&ldo;神機妙算。&rdo;

曼天翔深吸了口煙，慢慢按下了接聽鍵。

&ldo;這幾天你沒回家？還在加班？&rdo;

沈南秋的嗓音很正常，不像剛才受到過驚嚇從而滿腹疑慮的人。

&ldo;我走了。&rdo;曼天翔輕輕地說，&ldo;以後再不會回來了。&rdo;

獄長注意著男人說話的語氣和表情，生怕他突然間就崩潰了。

&ldo;為什麼？你又耍什麼脾氣？我哪裡得罪你了？&rdo;

對面寵溺的語氣讓獄長同志有種想迴避的衝動。這調調真的好像情人哦。

&ldo;你能不能現在過來，咱們好好談談。&rdo;

&ldo;別去，別去&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