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焦方糖(第1/5 頁)

“現在基本可以斷定這個小姑娘是和同學走了。”老吳頭十分篤定地向胡陶打包票，胡陶也明白，如果是和校外人士，或者所謂的“社會人”一起離開他們不會沒有任何關於這個姑娘的印象，“都穿著校服，說說笑笑，一堆人一起行動很難分辨其中有誰神色異常。”

“而且很可能這姑娘當時並沒有異常。要不要找一下穿著校服出入各種場所的人？”

“傻嗎？你小時候會穿著校服上酒吧嗎？”

“我小時候不去酒吧。”

胡陶咬著嘴唇，老吳頭和身邊小年輕郭文的打趣也適可而止。他們遊走在雨色的大街上，似乎每一處都暗潮湧動，但只要你推開門甚至能聽到頌歌。別嫌棄我的文風，這不是過度的藝術加工，胡陶曾經就聽到過從地下賭場傳出來的歌聲，極端總習慣用另一個極端來掩蓋，最後配平出一箇中等的故事。

“可姜姜沒有準備。她平時上學都不帶多少錢，如果聽去酒吧或者下館子她一定會拒絕。她可能還穿著校服。”

“但一個人也太顯眼了。我明白了，這事兒交給老油條。”

他們三個人找了一個空無一人但堅持營業到早上六點的快餐廳。這個餐廳的招牌和內飾裝潢都以高飽和蘋果紅為主，灰色的不鏽鋼材料和乳白色的檯面桌角襯托，大有一副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的好萊塢風格。胡陶跟著他們坐在一個臨街的卡座裡嚴密注視著這個t字形的街區。三個警察心知肚明，姜姜一個人穿校服太過顯眼，而她又事先並不知情，周圍的“同伴”勢必借衣服給她穿著或披在身上。老吳頭口中的老油條基本都是一眼定生死，你是第一次來還是常客根本無從遁形。想找一個衣服彆扭不合身，神色慌張的清秀小姑娘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嗎？當然，這只是最好的結果。胡陶並沒有報以僥倖，也非常中肯地給出了“如果姜姜並不是不知情被騙去而是自願前往”的可能性。

“你真得這麼想？你之前不是說這姑娘很聽話嗎？”

“你還記得5·13案嗎？”胡陶也不廢話，5·13·是他們主辦的一樁大案，“聽話並不能代表任何，也不能排除任何潛在可能。”

“5·13？”

郭文是老吳頭的徒弟，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街頭。他來的很晚，對胡陶都得叫聲正式的哥。

“就是那個五個受害人兇手都是高中生的案子。”

“哦哦……扯遠了吧，和這個姑娘有什麼關係？”

“你說得對小胡，”老吳頭對胡陶的設想表達了肯定，“她的家庭也有很大機率造成這樣的個性。她有沒有機率會在出事之後給你打電話？”

“五五開，但我不排除有這種可能。老吳，我打算進去，帶我進去。”

“你等會兒我這打點著呢，關心則亂的事兒你少幹。”

老吳頭把胡陶拉住，讓他把桌子上的涼白開喝掉壓一壓貌似已經上頭的酒氣。

“我剛說什麼來著？這兒都是老油條，你是不是警察一眼就能看出來，知道的明白你是在找自家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查案呢。到時候你是追逃犯還是救孩子？”

“那你們平時怎麼做？”

胡陶不知道這算不算妥協，可能是這家快餐店徐徐的冷風吹得他清醒異常，他覺得自己的判斷是合理的。靈活變通並不是錯誤，他自詡驕傲的那些正派特色現在一點忙都忙不上。

他們分幾線聯動，胡陶給姜姜的手機嘗試打電話，郭文去周邊巡邏打聽情報，老吳頭負責觀察和接各種內場電話。

“有情況。那邊的周家雙胞胎說看到過學生經過。但是具體是在零號還是布穀鳥並不知情。”

“好歹選項只剩兩個。我感覺零號可能性不大，派兩個人去布穀鳥後門等著，你帶著谷家小子去零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