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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著說著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心虛起來,生怕殷寧覺得他殘暴嗜血。
「那年你多大啊。」殷寧小聲問。
塞北王回憶了一下:「十、十五?」
殷寧長長地出了口氣,想著自己十五歲的時候在做什麼。大抵不是在學堂、就是在去學堂的路上,他早就忘到腦後的小乞丐生死一線,受了這麼重的一道傷。
「幸好你沒事。」他抬眼,雙眸羞澀躲閃,卻充滿依戀之情。
他又認真地將塞北王的手仔細看了看,發現他雙手的十指指腹都有繭子,不但右手手背有這麼一道傷,左手的手掌心和小指末端也有疤痕。
這些傷痕累纍堆在他手上,要說不顯眼也確實不顯眼,但只要用心去看,總是能注意到的。
殷寧苦澀地想,他以前怎麼會從未留心呢,明明是這麼明顯的疤。
這雙手曾在他初抵塞北時抱他上馬,從表哥的手裡將他救下,也笨拙地給他擦過臉,溫柔地從烤羊排上剔下肉來給他吃。
原來真正對一個人情動,是這樣的感覺。殷寧想。
這樣濃烈的情緒,在他過往近二十年的歲月裡從未有過。
塞北王見他捧著自己的手,跟相面似的對著看,也不動作,心裡難免焦灼,卻也不敢催促。
不是說好了,跟他講實話就舔一舔嗎?
塞北王這邊還腹誹殷寧言而無信,只見懷裡的人忽然轉了個身。
殷寧紅著臉卻目光堅定地看著他,忽然就主動上前來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輕輕地將唇送了上去。
日日豪飲壯陽湯藥的塞北王哪裡受得了這個撩撥!!!
在短暫的遲鈍之後,他驟然抱住殷寧的腰,將人壓在了床榻之上。
塞北戰場風霜打磨出來的傷疤厚繭和大熙錦衣玉食養出來的細嫩皮肉纏綿相接,如鍛造中燒得火紅的利刃入水,一時間煙騰氣熱,水霧迷濛。
大床上平平整整的被褥逐漸皺起,四角都被扯離了遠處,沒一會兒就被床上的兩人弄得混亂狼狽。
殷寧恍恍惚惚間也管不住自己嘴巴,後來更是慶幸於塞北王能湊上來幫忙,阻止他發出更多自己聽著都面紅耳赤的聲音。
寢殿外的阿風垂頭喪氣,一邊聽著動靜一邊在心裡求佛拜神,希望少爺和他能平安度過這一關。
很久很久他都聽不見裡面的動靜,已經過了傳晚膳的時間,少爺還沒吃飯。
他腿都站麻了,終於聽到裡面傳來一些細碎聲響。
阿風凝神屏氣,貼著門縫努力辨認,眼睛滴溜溜地轉個不停。
終於,他放鬆下來。
「老天保佑。」阿風瑟瑟發抖地豎起雙手合十,終於鬆了口氣,「少爺,辛苦您了。」
屋裡殷寧忍不住推了推塞北王,覺得他很沉:「我好餓了。」
他剛被欺負過,聲音難免帶了點哭腔的餘韻,但塞北王聽來那就是飽含媚意。
他沉著聲,盯著殷寧的雙眼,剛才那點兒小開胃菜根本就連塞牙縫都不夠。
真是奇怪,他總想著,必須和殷寧再親密一些,至少要將他徹底佔有,讓這個人裡裡外外都是自己的味道。
但真到了臨陣一下的時候,卻總覺得心疼。覺得殷寧本來就被一道旨意粗暴地嫁到塞北來,背井離鄉舉目無親,更是連連生病受苦。
就彷彿每次他抬起了野獸的前掌想要下手,卻因為心疼他,只能收了爪子、虛張聲勢地用毛茸茸的肉墊把這人揉搓兩下就完事了。
殷寧覺得塞北王看他如同看勢在必得的獵物,卻老老實實沒有再湊近。
只是說:「我也餓了。」
那模樣看起來,竟是有點委屈。
第4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