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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大人細思這話，輕輕點頭：&ldo;太子說得有理。那如今這獨孤羊的事，太子可是想答應他？&rdo;

甄莫林倒還沒有完全想要這麼做，只是他也知曉自己已經偏向這個提議。

賀大人先一步說道：&ldo;太子，那獨孤羊在大周的身份已十分神秘，與司家想必也有諸多瓜葛，固然要迎郭將軍回朝，也要思慮周全。&rdo;

&ldo;賀大人費心了，我明白。&rdo;甄莫林說道，&ldo;先行回宮，去向母后請安，再見使臣，等忙完今日的事，我再……&rdo;

他一頓，使臣？

賀大人見他停頓，問道：&ldo;怎麼了，殿下？&rdo;

甄莫林收回思緒，說道：&ldo;我知道要怎麼掩人耳目地讓獨孤羊去大周了。&rdo;

賀大人探身上前，聽他細說一番，應聲下車。

甄莫林一回到宮中，就去向母后請安，進了屋裡，發現牆角的冰還剩下一些，大部分化了水，宮人正跪地用幹巾汲取擦拭。他駐足說道：&ldo;去冰窖那取了新的冰沒有？&rdo;

宮人伏地答道：&ldo;回太子，皇后娘娘說不用了。&rdo;

甄莫林正意外，裡面傳來母親喚他進去的聲音。他提步往裡面走，給母親請了安，說道：&ldo;母后為什麼不讓宮人抬冰進來了？&rdo;

皇后默然許久，屋裡沒了冰的清冷，窗外拂來的風十分燻人，她緩聲說道：&ldo;如果不是那楊先生，母后還以為自己真得了什麼病，一語點醒夢中人，母后沒有得什麼病，讓你擔心了。不過是在南楚的日子長了，掛念族人罷了。&rdo;

&ldo;母后……&rdo;甄莫林可以為母親做許多事，但這件事不在列。一國皇后，是不能輕易離開的，對普通百姓來說，那是回孃家，但對皇室的人來說，尤其是母親已經貴為皇后，更不可能走，就連這宮闈，一年也出不去兩次。

皇后看著已經成年的兒子，輕聲說道：&ldo;母后無妨，當初被選中送離大周，母后的心就死了一半了。你父皇待我好，也足以寬慰了。只是母后沒有想明白罷了，如今母后不會再如此，你不用再擔心。&rdo;

甄莫林仔細看著母親，發現她的神情跟之前不一樣了，愁思仍有，但沒有像之前那樣鋪滿雙目，多了一國之母的擔當和堅韌。

&ldo;那楊先生在何處？母后想見見他。&rdo;

甄莫林微頓，說道：&ldo;兒臣請他入宮為母后治病，他說母后只是思鄉，並不需要用藥，說完便走了。&rdo;

皇后頓覺遺憾：&ldo;也是個有風骨的大夫，你可有重賞他？&rdo;

&ldo;有。&rdo;

&ldo;這便好。&rdo;甄莫林又道，&ldo;午後大周使臣便要來了。&rdo;

皇后聽了心中生厭：&ldo;母后未出閣時，那端王就與你外祖父家不合，是個頗為狂妄，自視甚高的人，也不知那司家三小子如何想的，派了這人做使臣，什麼探病，不要將你母后氣病才好。&rdo;她說著又大度地擺擺手，說道，&ldo;這些話也不是要攤開了說，來了就見見吧，客套話總要說的。&rdo;

甄莫林笑道：&ldo;母后的精神氣回來了。&rdo;

皇后淡淡一笑，心底並不十分歡喜，依舊是掛念雙親，和她那永遠不能回去的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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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騎紅塵，從浩蕩的隊伍旁邊飛快奔過，揚起的塵土飛卷天穹，落了一些在馬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