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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嚴格說起來，國師府有入宮中的門，本身卻並不在宮裡。

獨孤羊走進國師府時，就留意到了那高聳入天的祭臺，記得當初那祭臺沒有那麼高，現在看起來，是在這半年裡加高了。

追月就在裡面。

他聽見她均勻而輕微的呼吸聲了。

他離追月，近在咫尺。

在前面領路的司徒空突然說道：&ldo;你如果能治好長公主，那就是大功一件，皇上會重賞你，看來你對自己的醫術有足夠的自信，否則不會放棄揭發端王的那筆金子，而來賭這一把。&rdo;

獨孤羊收回思緒，看著眼前人的背影，說道：&ldo;我並不是全是因為想賭一把，而是因為我知道，國師才是明主，端王不過是個庸才，為他效力，愚蠢至極。&rdo;

司徒空步伐微緩，緩緩回頭看他，笑道：&ldo;你倒是識相。剛才在大殿上，我以為你只是貪財，但現在我改觀了，你是聰明，不是貪財。話說回來，端王真的沒傷及心臟？刺客真是他自導自演的？&rdo;

目光炯炯，充滿了試探的意味。獨孤羊說道：&ldo;端王肉厚，就算深入一寸，也只是皮外傷。&rdo;

司徒空頓時失聲一笑，這人知道端王沒有自導自演，否則就真的只是皮外傷，怎麼會刺入一寸深。但他不點破，卻又不想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讓別人覺得他好欺負。

是個聰明人，聰明得還不會讓人不舒服。

但沒有調查清楚他的背景之前，在國師府裡的一舉一動，都要在他的監視之下，也絕不能讓他接觸到長公主。

他讓下人領他去了客房，自己往書房走去，還在半路，就有人過來稟報說道：&ldo;掌司在書房等了半天了。&rdo;

&ldo;嗯。&rdo;司徒空還在廊道中，就見有個人站在書房前，哪怕等了很久，也沒有露出一絲不耐煩。等他走到附近，那人就問了安。他冷淡答應一聲，沒有進去，這國師府，裡裡外外都是他的人，不用擔心隔牆有耳，&ldo;讓你殺端王，你卻差點捅了個簍子回來。&rdo;

&ldo;端王認出了我，周圍都是他的護衛，不好繼續下手，不然會給您惹來懷疑。如果皇上追究起來，多少會給您添堵。&rdo;

謝時負手向他，坦蕩而不設防，是種讓人看起來很舒服的姿勢。司徒空就很喜歡謝時坦蕩忠誠的性子，還是個明白人，比一般人都好使喚。

&ldo;如果不是端王自己蠢笨，又碰上兩個叛徒，那我同樣會有麻煩。&rdo;

謝時笑笑說道：&ldo;如果端王不蠢，如果屬下不知道那兩個人打算做叛徒，那在路上，屬下一定會解決端王。&rdo;

司徒空冷冷一笑，說道：&ldo;端王被貶，這比殺了他更難受，也算是熄了我的怒火。謝時，你知不知道那個叫楊不多的大夫？&rdo;

&ldo;知道一些，他出身大周，常年在南楚行醫，是個很有名氣的赤腳大夫。南楚太子甄莫林知道他的美名後，讓人請他為南楚皇后治病，沒過兩日，南楚皇后就病癒了。恰好端王受重傷，不願用南楚御醫，自己去找了楊不多，逼迫他為自己療傷，並讓他隨同回大周。&rdo;

&ldo;這樣說起來，那楊不多並沒有什麼疑點，他揭發逼迫自己同行的端王，也在情理之中。那端王的脾氣，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rdo;司徒空又道，&ldo;你再去查得詳細些，看看他出身在大周何處，家裡還有誰。&rdo;

&ldo;是。&rdo;

謝時應聲退下，從廊道里出來，走入庭院時，便見個男童蹲在池塘邊上看那池中游來游去的魚。他快步走了過去，俯身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