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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哭了。她抱膝蹲在一堆臭骨頭的中間，看它們吐水，屏住呼吸，瑟瑟發抖。

謝時發現她不肯喝水，看了看手裡的水，往她的小臉蛋倒去。

&ldo;啊‐‐&rdo;被那堆臭水灑了一臉的香香猛地從噩夢中醒過來，差點哭了，&ldo;噁心，噁心死了。&rdo;

&ldo;什麼噁心？&rdo;

&ldo;臭骨頭，一堆的臭骨頭朝我吐口水。&rdo;

謝時：&ldo;……&rdo;

香香驀地回過神來，誰在說話？她抬頭往上看去，見了那人的臉，訝然：&ldo;謝圓？&rdo;

&ldo;不，我不叫謝圓。&rdo;謝時頗為介意地字字道，&ldo;是臭骨頭。&rdo;

&ldo;……&rdo;香香現在迷糊得很，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更迷糊了。她轉念一想，緊抓麻袋，朝他瞪眼，&ldo;原來你是人牙子，你想賣了我，是不是？&rdo;

謝時坐在這溪邊的石地之上，看著她笑：&ldo;我如果是人牙子，一定早就抓了你。&rdo;

香香一想倒也是，她猜不到他此刻出現的身份，問道：&ldo;難道……你從人牙子手裡救了我？&rdo;

謝時寬慰地長聲說道：&ldo;是啊。&rdo;

司徒空的人會從人牙子手上救人？香香很懷疑，並不完全相信他的話。

謝時見她眼底都是懷疑，問道：&ldo;你小小年紀，怎麼這麼多心思？&rdo;

香香暫時不能確定真假，但還是跟他道了謝，就算他說的仍是謊話，現在的她揭穿他，也會很吃虧。那黑店的人也不知道下的是什麼迷藥，渾身都酸軟無力，像是一口氣爬了三座山頭，快要累死了。

謝時瞧她沒有之前的精神氣，小臉上的神情疲累得不行，也不打趣她了。取了身上的水囊裝了溪水遞給她，說道：&ldo;喝多點水，能緩緩。&rdo;

香香抱著水囊仰頭喝水，咕嚕咕嚕灌了幾大口。溪水清冽，喝得一肚子水了，果然舒服了些。她放下水囊，見他要伸手，抱著沒鬆開，說道：&ldo;等我緩口氣，等會還要再喝。&rdo;

&ldo;物極必反，喝多了胃會難受。&rdo;謝時將水囊接回，問道，&ldo;你急著去哪裡？&rdo;

香香抬頭看天色，已經是午時過後了，掐指一算她失蹤了半天。她懊惱道：&ldo;我出來半天了，奶孃一定急壞了，我要快點回去，否則她找不到我，會急死的。&rdo;

謝時笑道：&ldo;原來是私自跑出來玩的，連招呼也沒有跟……&rdo;他驀地一頓，視線落在她髒兮兮卻完全不能掩蓋其標緻的小臉上，腦子裡迴響著秋娘描述那小姑娘的話語。

難道……

他靜靜看著她，突然開口道：&ldo;香香？&rdo;

&ldo;嗯？&rdo;香香下意識應聲，抬起小臉看他，忽然覺得不對勁，臉蛋頓時緊繃，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她一瞬僵住，生硬改口，&ldo;你叫誰？&rdo;

可那剎那的反應，足以證明謝時的猜想。

‐‐&ldo;很善良，很俏皮，人見人愛。&rdo;

秋娘如此自信地描述道。

謝時失聲一笑，善良……人見人愛……他看著眼前這明明是像只小